自觉无法处理的当地警局将案件上报,不料与其他的两起案件形成了汇总,以相似的死因成为一个连环案件,被交给了FBI。
而案件上报之后,很快出现的第4起案件则是引起了BAU精英们的注意,为他们提供了更多的线索。
排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分析地理位置,搜索现场等等方式最后查得的成果是:这几起案件里的死者毫无关联,男女老少的排布也没有规律,抛尸地点即死亡现场有树林,荒山等各异,仿佛凶手是极其随性地流窜作案。甚至第3起案件与第4起案件仅仅隔了一天,却发生在天南地北的两处。当然被撕咬出的痕迹也在法医们的努力下,还原出了大致的齿痕。
结果令人讶异。
这不属于当地的任何一种动物,甚至都不属于人们所熟知的哺乳动物。法医们还原出的结果,是一个脑袋有篮球那么大,各个牙齿锋利如匕首,排列得像恐怖片的怪物一般奇幻的“凶器”。而从尸体上提取的唾液则鉴定出了扭曲的,未知的DNA。
BAU的成员们不信邪,却也忍不住生出,这不是人类犯案,也不是野兽袭击,而是什么未知生物现世的念头。
但是与各种凶残罪犯们打过交道的他们,还是不愿放弃,认为这是凶手的某种掩饰。
没准这家伙有着奇怪的信仰,又或是真的是个疯子。
然后在各类资料的搜索下,他们发现了更多的类似案件。
早在一年前,就有这样所谓“野兽袭击”的案子,齿痕很大又特殊,但没有多余的痕迹。现场没有野兽的毛发,提取唾液检验的结果也是不明。只是由于大多发生在荒郊野外,最后又没有目击证人和可疑的犯罪嫌疑人,部分以野兽袭人的结果定案了。
刚查到这一步,这一系列的案子就被其他组织截胡了。
不管是未知生物也好,还是特别的手段也罢,这显然已经踏入到另一层领域之中了。
不过,能被娜塔莎拿过来的案件,必定有其特殊之处。
经过神盾局的复查,他们发现了新出现的四个受害者的共同点:这些人都有一些特殊能力。
第一个受害者特伦斯曾经应召入伍,是一名二战老兵。在军方的记录里,他能够不借助任何工具看清千里外的景物,是一位优秀的狙击手。也许是因为这段经历的缘故,他是四个受害者中,有过明显挣扎的痕迹的人,也是身体部位较为完整的一个——在活着的时候。
剩下的三位没有明确的官方记录,但在走访过程中,以及有限的资料里,还是能发掘出他们有着一些特殊的能力。
特别是最后一个受害者,一个声称自己有着通灵能力的中年女性,深居简出,家里收集了许多奇奇怪怪的道具。她的死亡现场就在家门口,窗户有被打破的痕迹,窗台上还留下了爪痕,她的尸体就落在阳台上。女人的脸上留下了惊恐的表情,仿佛早就感知到了自己不祥的命运——她的邻居们说,一周前她突然不再出门,说要待在家里。只是因为她一贯神神叨叨的缘故,大家没有觉得奇怪。
这个可怜的女人被开膛破腹,内脏被啃食了个干净,身躯和大腿更是露出了白骨,仅有薄薄的血肉依附其上。这个怪物似乎饿得很,但奇怪的是,她的手臂和小腿上仅有被拖拽留下的伤痕。
——
在被默许留下后,作为试探的一部分,维纶没有避讳。而娜塔莎带来的资料可以说是集合了各方面的打包,是目前为止最齐全的一套了。现在这些资料就在托尼的示意下,被老贾投到了公共显示屏上,照片则是投放到个人手持的平板上,还选择性地进行了马赛克处理。
因为从第一个开始,托尼已经吐了两个回合了。至于班纳,他在案件介绍时就早早地表示,这个场面对于他来说太刺激了,等到有需求,或者万不得已的时候再喊他,然后就把自己锁进实验室退场了。
维纶在看了第一个现场之后,就及时地选择了马赛克版本。他强忍着恶心与惧意把第一个案件的文件资料看完,脑子里不断盘旋着刚才的图景,脸色煞白。
这可不行,维纶给自己打气:必须坚持下去。这种一看就会与食人怪联系起来的异常,怎么说都听上去像自己领域。既然给自己贴上了灵异魔法向的标签,怎么也得做戏做到底。
更何况,所谓的家学渊源,也不是全然凭空捏造的。
有没有什么可以使自己保持冷静,不被影响的方法?
维纶去了一趟卫生间——在大家了然的目光下——能直视现场的只有三位见惯了战场的士兵与毫无感觉的仿生人了。
然后他在这个私密的空间里取出了——
一瓶辣酱?
维纶难得怀疑起自己能力也不靠谱起来。他迟疑了一会,然后往嘴里挤了一茶勺的量。
奇怪的是,平日不能吃辣的他居然觉着这辣味很带劲。随着辣椒酱被吞咽下去,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口烧到腹中。他觉得自己的体温慢慢降低了,方才因为刺激而泛红的脸颊又回到了苍白的状态,甚至比原先还没有血色,黑眼圈也暴露了出来。
他彻底冷静了下来,连情感都变得淡漠了。
维纶把那张图片拉出来回忆了一遍,只觉得自己分外冷静,还有点隐约的亢奋。与此同时,他不自觉地分析起照片里的尸体,把一些直观的现象都整理成一份干净的报告,就像是一个经验丰富,胆大心细,不惧任何死亡现场的法医。
维纶果断返回了大厅,取消了马赛克的遮挡,细心观察起所有的照片,核对着报告。不一会儿,他就指出了第4名死者身上的异常。
“是刺青,它在挑剔。”维纶突然出声说道,“它在进化,或者,它本身就很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