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曾食言,第二天果真下旨赏了秦晗君,赞其心性纯良,有勇有谋。
除此以外,另外几个在花宴上表现突出的姑娘也得了赏。
得赏的人自然欣喜,没得赏的只得暗自失落,众人皆知,此次赏花宴目的为何,心中不由猜测,皇后此举,是不是对那几位姑娘有意向?
又有人疑惑,别的姑娘倒也罢了,都是在京城里有着好名声的,怎么那位从不曾听闻的镇西大将军之女也在其中?她又是如何入了皇后的眼?
于是在一些人好奇打听,又在有些人有意推动之下,当天下午,花宴上那场意外就众人皆知了。
一开始只说秦含珺力大无穷,有其父之风,后来传来传去,不知怎么的,竟传成了镇西将军之女肖似其父,身形魁梧,声似洪钟,样貌粗鄙,任谁娶了,只怕也吃不消。
秦夫人听闻这个流言,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谁都知道女儿家的名声多重要,她不指望女儿嫁入高门,可如今传出这种流言,不说高门,恐怕连正经的人家都不愿上门提亲了。
秦含珺也没料到会被传成这样子,好在本就不在乎,也没放在心上,之后几天一直陪着秦夫人,怕她多想。
褚清辉得知,恼怒不已,气咻咻喝了好几杯凉茶,才将心头怒火压下一点。
她一开始气愤不知情的人以讹传讹,坏人名声,后来却怀疑,此事被传得这般面目全非,真的只是意外,而不是有人刻意引导?
若是从前,她并不会想到这些,可是经过了昨日,许多事由不得她不多想。
赏花宴上,沈琬和周文君二人固然出色,可秦含珺救人之举更令人印象深刻,若有在场的人,怕她因此入了皇后太子的眼,威胁己身,因而刻意抹黑,也不是不可能。
想通这点,褚清辉气哼哼咬牙,若让她知道始作俑者是谁,就算这天底下的好姑娘一个都没了,也绝不叫太子哥哥娶她。
她入宫请安,把此事跟皇后说了,“母后,咱们可不能让含珺白白受委屈,得想个法子才行呀。”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道:“如今流言传得正盛,不管说什么,都没多少人相信,且暗中之人若看咱们维护那孩子,不知又有什么后手,不妨再等一等,等传言平息,许多事自然不攻自破。”
褚清辉皱着眉,“不知是谁心肠这样歹毒,心胸狭隘,母后不知,当日那些人一个个围在湖边,只知哭喊惊叫,没想着救人,唯有含珺心善,不顾自身安危下了水。却不想,她千辛万苦把人救回来,还落不得一点好。”
皇后安抚道:“旁人怎么看又有什么关系,左右无关痛痒,只要我们知道秦姑娘是个好孩子就够了。况且我答应秦夫人,要替那孩子赐婚,便不信,这天底下没有一个真正的好男儿?”
恰好此时,太子与二皇子来皇后宫中,褚清辉看他一眼,撇撇嘴,“说来说去,这事都由哥哥而起,那些人中伤含珺,也是因此缘由,若害得她找不到好人家,太子哥哥可得负责。”
太子脚下一顿。
皇后笑起来,“我倒挺中意那孩子,只可惜,人家未必乐意。”
“这倒是真的,旁的人削尖了头,想要嫁入东宫,含珺却没有那种心思,我看呀,她八成是瞧不上太子哥哥,谁叫哥哥一点也不知道讨女孩子欢心。”褚清辉斜眼看着太子,故意嫌弃他。
皇后乐道:“恒儿不要灰心,学学你父皇,找几本话本瞧一瞧,这嘴儿自然就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