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患者敲门进来。
“林小姐吗,请。
叶轻言漆黑的眸子对上了男人深邃的眼睛,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再次看了电脑上的信息“林冰”。
“我秘书帮我挂得号。”
霍仲霆移开桌旁的椅子坐了上去。
“抱歉,我们要求患者实名挂号。您的姓名、性别都不对,我想年龄也不对吧?”
叶轻言公事公办地说完,又将就诊单推了回去。
昨晚在绯色酒吧里跟这个男人也只算是一面之缘,没有要替他开后门的情分上,更轮不到她亲自去重新帮他挂号。
叶轻言轻声说:“麻烦您重新去挂个号。”
患者坐的白色椅子不大,霍仲霆一米九的大个子坐下去显得有些撇手撇脚,他没说什么默默地拿回了就诊单,站起身重新去挂号了。
叶轻言抬眸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身姿笔挺,动作过于干脆利落不免显得有些刻板。
这是一个轻易不会惹事,但却很不好惹的男人。
昨晚的绯色酒吧里,朦胧又混沌的情况下,叶轻言不会轻易给一个人下定论。
现在她脑子足够清醒,周围的氛围也足够理智,这是霍仲霆留给她的印象。
霍仲霆并没有重新挂号,而是出了急诊科,在外面点了根烟。
等了半支烟的功夫,林冰开着一辆白色的宾利车过来。
霍仲霆曲腿坐了进去:“明天还是开我那辆卡尔曼吧,这车太矮了。”
林冰低头轻笑,哪里是车太矮,分明是您太高,分明是您习惯了山地车,不习惯小轿车。
霍仲霆手指尖夹着烟,盯着窗外后退的风景出神。
刚才不过说了一句话的功夫,他看出来叶轻言就算是在她熟悉的环境里,依然很戒备。
她右手边的抽屉里有一根防狼棒,鼠标垫跟前放着的手机也是带电的,他伸手去拿挂号单的时候,她的手立马就收了回去。
“您有心事?”林冰刚跟霍仲霆工作,需要摸索老板的个性和喜好,她觉得除了细心观察,还要直接问才能尽快磨合。
“如果是跟女人有关的,我倒是可以帮您参考一下。”
“记仇?”霍仲霆勾唇浅笑,当初给他安排这个女秘书,因为性别被他嫌弃过。
“没有。”林冰迅速摇头。
霍仲霆眯眸沉思片刻,开口问道:
“什么样的错误是女人最无法原谅的?”
“劈腿,女人最恨劈腿!”
“我是说,什么样的伤害,是女人最不可能释怀的?”
林冰思考了两分钟,若有所思地说:“精神上的伤害是背叛,身体上的伤害主要是暴力吧,家暴、强暴。
林冰甩了甩头,像是这话题说起来就难受的起鸡皮疙瘩,她没有注意到霍仲霆脸上微妙的变化。
指尖的香烟燃尽,痛感传来,他才将烟蒂碾灭在车载烟缸里。
“如果对方是逼不得已,甚至是为了保护她呢?”
霍仲霆的嗓子突然有些哑,呼吸好像也有些困难了,他顺手打开了窗户。
“那是男人自己的事情,对女人来说伤了就是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