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着鱼肚白，那一片白下面薄薄的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凌乱的大床上，男人睁开眼睛，他依旧记得梦里的情形，脸上是餍足后的满意。
眼睛的余光，看到身边女人柔美的侧身线条，他是梦没醒吗，那就继续梦下去好了。
他伸出手臂搭在身边女人的腰上，脸贴着枕头往前蹭了蹭，前额顶住了她的背心，他轻轻用力把人翻过来。
“轻轻。”
低声的呢喃，让怀里的女人微微打颤。
“仲霆。”女人一张斑驳泪痕的小脸，用怯怯地目光看着他。
霍仲霆像是触电一般僵在了那里，他撑着床面坐了起来，清醒了几秒钟，再三确认眼前躺着的人根本就不是梦中人。
苏鸢儿轻轻的往上拉着被子，脸颊绯红，眼眶里莹莹带泪，睫毛微微打颤，泪珠儿看着就要落下来。
霍仲霆下意识的上身往后倾，顷刻间恢复了淡漠的神色。
“怎么是你？”
苏鸢儿低低弱弱地说：“不然你以为是谁？”
宿醉来袭，霍仲霆后脑勺一阵阵痛，梦境里的人那么真实，可眼前这个。
看到霍仲霆眼里的抗拒，苏鸢儿弱弱地往后退，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仲霆，你。
苏鸢儿嗓子都哑了，她努力拉被被子去盖着脖子，像是在指引着他看下去，那里是大片大片的斑驳痕迹。
苏鸢儿弱弱的撑着坐了起来，她抱着被角挡住胸前的风光。
“你要是后悔了，我会当今天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
“可是昨天晚上，你明明要得那么厉害，我以为你心里也是有我的。”
苏鸢儿说着又哭了，压抑着哭声，肩膀一耸一耸的，看起来楚楚可怜。
霍仲霆捶了捶脑门儿，无力的靠在床头，抬眸望去，地上都是一片一片的布料。
“呜呜呜。
苏鸢儿的啜泣声越来越大，哭得梨花带雨。
霍仲霆依旧靠在床头，他点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
冷静了一会儿，才打电话让林冰送一套女人的衣服过来。
“换好衣服去外面等我。”
“嗯。”苏鸢儿弱弱地起身，扶着腰肢去门口的沙发旁边换衣服。
门关上，霍仲霆仰着头闭上了眼睛。
苏鸢儿躲在门外听着屋里噼里啪啦的动静，然后是浴室那边的流水声，足足等了半小时，房门才再次打开。
苏鸢儿穿着稍微有些窄的红色连衣裙，抱着胳膊缩在沙发的角落里，抬眸一看男人出现眼眶里又蓄满了泪水。
霍仲霆走过去挑着腿坐在沙发上，茶几上的水晶烟缸里已经是满满的烟蒂。
苏鸢儿的眼睛又红又肿，只低着头部说话。
霍仲霆掐灭了最后一个烟蒂，吐出一口白烟，他慵懒地靠在沙发椅背上。
“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
苏鸢儿摇摇头。
昨晚的人如果是她，不管她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可是苏鸢儿就只是哭，什么要求都没有，他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