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和原教主,青梅竹马,患难与共。若非姚芙的出现,魔教教主和圣女,自是天生一对。而在姚芙出现后,教主和圣女良好的关系就破裂了,不知因此生了多少事端。
圣教上下,甚至全天下,若说望月最恨的人,那一定是姚芙。
数年来,她誓要致姚芙于死地;原映星则誓要袒护姚芙到死。
云门应该是最得意的。
一个男弟子杨清,让望月求而不得继续求;一个女弟子姚芙,轻而易举俘获了教主的心。
区别,只是望月不会因为杨清叛教。原教主却不一样。
姚芙走了,他也走了。
留下一堆烂摊子给魔教。
现在魔教残余的战力,有的已经叛教入白道一如范浩,有的在想办法追回教主,有的在报仇,有的在分割既得利益,还有的在内斗抢教主之位。乌泱泱的一团糟,这一切,全是姚芙的功劳。
望月一时意兴阑珊:这样的圣教,作为重生而来的她,既是无人作保,无法回归,又是回归后,无人相助,也不能平了圣教的内乱。
范浩耸肩,反正他已经归顺正道了。他现在也冷静下来,不管面前这少女到底是不是圣女,就凭现在的情况,对方也根本无法对自己造成威胁。所以,管他呢。他对魔教已经仁至义尽,没看他把教主走前留下的东西都交给这个疑似圣女的人了吗?
万一对方不是圣女,却拿了信物怎么办?
哈哈,这跟范浩有什么关系呢。他哪里想得到教主走前,居然随手把信件扔到了他这里。
精神病人思路广,不是他们这样的普通人能理解的。
望月重新展信,盯着上面的字迹——晋江系统衍生研究报表。
下面是魔教诸人的名字。
以原映星为首,望月第二,一排护法堂主舵主随后,基本魔教有声望的人都在上面。
名字后面,是一大片的加减阿拉罗数字。在上上任教主时期,魔教曾入西域跟诸国做生意,已经引入阿拉罗数字。正道那边不通用,魔教诸人却是看得懂的。
望月看不懂的,是这些加减的数字是什么意思?
教主后面的数字高得已经上千了,是正数;而她的数字,则是名单上最低的,负数上百;其他人后面的数字有的正有的负,都无关紧要。
信件有些发黄,应该不是最近才写的。
这应该是姚芙的东西,原映星却交给了范浩。
他在做什么?他想做什么?他留下的东西,又是什么意思?
望月也头疼了。
当是时,拿着这封信件,望月研究两天,就丢开不管了。算了,看不懂的谜题,以后总会有答案。当务之急,是找到教主——他绝对不能叛教。他是教主,他要是走了,圣教就完了。白道中人正在想办法分割圣教,如果没人主持,圣教一盘乱沙,根本撑不下去。
哎,怪她不是原来的身份,也没有武功,想找人,以前武力碾压,现在还得靠智商——她智商一点都不高啊,真的。
因这层关系,范浩暂时留望月在客栈住着,不收她房钱。望月当然不会感激范浩,圣教有五位堂主,金木水火土,范浩是土堂主。但与其他几位比,范浩是最墙头草的那个。当初入教是叛了正道,现在不过是又叛了圣教,多正常啊。墙头草的好处是,即使他知道望月的身份,他也不会到处去说——因为没人相信他。
范浩留望月住下,或许是有点讨好她,也或许是监督。望月不在意。她住在这里,也是暂时没想到下一步。毕竟范浩有话说得对,这时候加入圣教,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值得安慰的是,“迎客斋”的环境很讨她喜欢。清来城有一道贯穿全城的河道,迎客斋则是依水而建。一面是繁闹的街市,另一面,则是宽敞凉爽的大片河水。住在客栈中,草香四面来,清风水中起,何等的逍遥自在。
某日晚上,望月如常般,坐在一楼靠窗临水的桌边吃茶,听那些来往的江湖人说些消息——
“那个死老婆,死了活该啊。”
“魔女望月一死,魔教就倒了。该!”
……全是骂她的。
望月听得不耐烦了,心中有火气上涌——多大仇啊。这些江湖人天天骂她,她生前不计较,死后他们还在骂。有没有一点风度?有没有真的去查查她做过什么?自追慕杨清后,她收敛了多少他们知道吗?
正在她心烦时,一个人凑到了她面前,腆着笑脸,“姑娘,那边客满了,在下能否跟姑娘拼个桌?”
望月讶然,抬头,看到一个皮肤白皙、容貌俊俏的江湖小公子,故作的风流倜傥,一看就是第一次出门、无江湖经验的名门子弟。她眼珠一转,一个绝妙的计划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