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离陌说了那只老乌龟的所在,但离陌似乎也不太知道,离陌的解释是他对于狸族的了解还停留在三百年前,最近苏醒的几年有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躺在床上修养,所以对于狸族这些年的变化并不清楚。
季思弦对那天树林里紫衣女郎说的话愈发好奇,为何离陌甘愿沉睡百年?如果不这样做又会发生什么?奈何离陌对这些问题守口如瓶,季思弦探不得一点线索。
“这是我的秘密,请你尊重。”离陌罕见地正经起来,而且居然用了“请”这个字!
但季思弦宁愿离陌不要这样和她说话,因为不知怎么的,这样的离陌,有一种莫名的悲哀。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的,”季思弦拍拍离陌的肩,“背负这个秘密的原因各有不同,希望哪一天能碰到可以放心把这个秘密交付出去的人吧!”季思弦对着离陌眨眼一笑。
离陌静静地看着她,“真的会遇到这样的人吗?”
“那就要看自己的运气喽!”季思弦在前走着。
“万一遇到了,但又弄丢了,怎么办?”离陌追问。
“那就是你的责任了,该打!”季思弦头也不回地笃定。
“无法得到原谅吗?”
季思弦转过身来,看着落后自己几米远的离陌,“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应该问那个人愿不愿意原谅你啊!”
离陌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季思弦牵过他软软嫩嫩的小手,“离陌长大了,有心事了……”
“拜托我的岁数本来就很大哼!”离陌反驳。
“可是减掉昏睡的这几百年,你好像真的没多大啊。要不咱们来算算?”
“别了别了,我们还是看路吧,你确定这条路走的是对的吗?”
“不确定啊!”季思弦理直气壮.jpg
离陌:……
借着路观图和沿途行人的帮助,季思弦终于找着了那只老乌龟的居所。屋是茅草屋,看着分外简陋。屋外一圈竹篱小院,院里载着新竹。
倒挺雅致,季思弦在心里想着。
据说老乌龟出去了还没回来,季思弦和离陌就在院子外面等。
风吹竹叶萧萧,落魄茅屋似将为秋风所破。
“怎么这只乌龟住着这么破的房子,难道是穷吗?”离陌看着那在风中摇摇欲坠的茅屋毫无感情地发言。
“难道你不应该想着给他一个住处收留他?”季思弦问道。
“我为什么要管他?我跟他又不认识。”离陌双手抱胸,“如果我看到一个穷人都要管的话,那我岂不是要被累死!”
“哈哈哈,”季思弦笑着摸了摸离陌的脑袋瓜,“所以说你还小呢!”
“是新来的朋友吗?”远方突来一道问候。
季思弦和离陌齐齐朝声源望去,只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提着一个篮子朝这边缓缓走过来。
“这么年轻的朋友吗?”那位老者似乎很高兴有人来拜访他,于是颠颠地加快了脚步……
好像和他原来的步速并没有什么差别……
季思弦拔脚去接他,离陌却没动。
那个老者看到季思弦来了却定定得不动了……
“哼,有些人,倚老卖老,”离陌从身后发来嘲讽,“知道有人去接他了,连路都不想走了。”
季思弦却没有理离陌,这种尊老爱幼的礼貌,仿佛被刻在了骨肉里,想甩都甩不掉,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已经来到了这位老者的身前。
“我帮您拿着篮子吧。”季思弦微笑着从老者的手里接过装满果蔬的篮子。
“太像了……太像了!”老者却一直盯着季思弦喃喃,说着一把抓住季思弦的胳膊。
季思弦的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接着又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扇开了他。
“哎呦,痛死我了!”老者躺在地上摸着屁股痛苦得说。
“强行碰瓷?!”季思弦在心里刷起满屏的问号。
“小姑娘你误会我了,”老者艰难地爬起来,“我没有要碰瓷的意思啊。”老者拍拍身上沾着的尘土,“对了,碰瓷的意思就是趁机勒索,哎呦我又说别人听不懂的话了,诶?姑娘你这……”
季思弦半扶着老者,诚恳道:“爷爷,这边请,我今天来找您有很重要的事的!”
啊啊啊可能我们同是穿越者啊!季思弦在心内哀嚎,自行忽略掉开头发生的那场事故。
离陌仍站在那里作壁上观。
“这个孩子又是……”老者眯起眼睛凑上前去看。
“他叫离陌。”季思弦在旁边好心解释。
“离陌,有点熟悉的名字……”老者想了想,“罢了罢了,人老了,好多事儿都想不起来了。”他看着季思弦,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双眼啊,早不中用了!除了红色,其它的什么都看不清啦!抱歉刚刚把你认错了,我以为你是我一位老朋友呢!”
老者推开了竹篱门,让季思弦把篮子放在院子中间的石桌上,自己进了茅屋,说是要给离陌和季思弦备茶。
季思弦和离陌坐在石凳上,离陌百无聊赖,“我们到底来干什么啊?”季思弦却在想老者刚刚的话。
“鄙舍简陋,怠慢了两位小客人,如果不嫌弃,这里有一点粗茶。”老者从茅屋内端出两杯茶来,虽然看起来感觉很危险,但他却走得稳稳当当。
季思弦端过老者的茶,又给了离陌一杯。离陌看了一眼,没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