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着,便被上流的嬉笑声吵闹回了神儿,抬眼望去,却见得此时那酒盏正好到了杨茹这里,而她居然没有接上诗句,因此闹了个大红脸,此刻正被罚酒一杯。
她看了眼,便收回了视线,此番入宴,她可没心情与众人玩闹。
也不知,自己前番提供给了春兰等人那么好的机会,他们是否会好好把握?
……
宇文翳与众人密谈了许久,众人才起身告歉:“今日乃是王爷寿辰,属下等实在是劳烦王爷了。”
宇文翳不在意的道:“此小事耳,诸位不用放在心上,此番事议,诸位也不必急着离开了,正好趁着大宴,便也一同热闹热闹。”
众人对视一眼,拱手致谢,宇文翳点点头,唤了天青入内将众人安排下去。
没一会儿,天青又回来了。
宇文翳抬眼看了看:“有事?”
天青垂首恭敬道:“王爷,是楚王来了。”
“哦?”宇文翳眉一挑:“请。”
话音刚落,便闻外间传来‘哈哈’畅笑,一墨衣锦袍男子跨步入内,其人面白如玉,唇红如朱,貌似女色,却挟着潇洒不羁。
一进来便拿扇一指:“宇文翳,小老四,你不厚道啊!今日这般重要时日,居然不请我这老哥哥。”
来人楚王,正是先帝胞弟,摄政王宇文翳二哥,新帝皇叔宇文霖。
见得其人,宇文翳不觉也笑起来:“便是不请,二哥不也同是来了?”
“诶!”宇文霖摆手:“那可不一样!请了,那本王是客,不请,本王来了,可就是死皮赖脸来蹭饭的了。”
宇文翳摇头一笑:“便是如此,那也无妨,我摄政王府别的不多,养一口人的饭,却也是有的。”
说着,迎上去,兄弟俩打了套拳,而后抱了抱,这才分开。
宇文翳看向他问道:“二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宇文霖自从大殷动乱后,便一直云游在外,常年不在京城,没想到此番居然回来了。
宇文霖道:“倒也不早不晚,正巧是那位方走之时。”
他说着,深深看了宇文翳一眼,后者见状,顿时明白过来,想来这位回来时,怕是已知晓那位来此了,就是不知,两人有没有会面?
宇文翳淡淡道:“那也是巧。”
正在此时,天青入内:“王爷,容侧妃来了。”
宇文翳看了眼,微微皱眉:“可有要事?”
天青道:“容侧妃言,即将开宴,请王爷前去一观。”
宇文翳下意识就想拒绝,没心情理会这些,哪知宇文霖一听,眼眸亮了起来,将扇子一握:“道是正好,四弟,二哥也许久未曾陪你过寿了,今日此来,正是为此,即是即将开宴,倒也不能辜负了你这位侧妃的美意,不妨前去一观如何?”
见宇文霖如此,宇文翳顿了顿,便才颔首:“即是如此,那便去罢。”
兄弟俩说好,当即起了兴趣,便一边走一边朝宴厅而去。
容侧妃得知,高兴的不得了,忙也跟着前前后后的伺候着。
宇文翳二人不紧不慢的赶至宴厅外后,便正好见到那曲水流觞。
此刻的曲水流觞早已是走过好几圈,摄政王府的妾室们,除了周悦还留在此地,其余诸如杨茹,春兰等人皆是败落亏输下了台。
苏呦的表现却是叫众人不由侧目,且她带着一副面纱,可那露出来的眉眼,也不禁引起众人的议论。
此刻,正好那酒盏再一次到了她跟前。
苏呦因记挂着今日将要生事,是以不欲多喝酒,加上也存了心思出风头,是以每每都稳稳当当的接上了上流的诗句。
可这一次,她正准备同样施为的时候,却是正好瞧见了朝这边走来的宇文翳一行。
她眼眸一转,顿时计上心来,便特意停顿下来。
众人见状,不由好奇起来,只因先前苏呦每每接句时基本上都没怎么停顿,而此刻居然停顿下来,让众人以为,她是不是犯了难,终于也要熟了?
而他们这边引起的热闹,便也正正好入了宇文翳一行人眼中。
就见那身姿窈窕,戴着面纱的神秘美人顿了片刻后,似是无奈一笑,便道了句:“此番却是妾身技穷,妾身认罚了。”
话落,便引起众人一阵喧哗。
苏呦也似不在意的一笑,命瑶光将酒盏勾上来倒满,而后举起,在欲饮酒之时,她突然美目一转,眼尾上扬,莫名似有把勾魂的刀子在其中朝宇文翳处晃了晃,而后才轻轻掀起一角面纱,露出那张殷红唇瓣,仰脖饮完了整杯酒。
她十指纤纤拿捏着那羊瓷白玉的酒杯,却是再次斟满了酒,放在了飘盘上,轻轻一推,任由其随波逐流而下,而那酒杯上,赫然印上了一个饱满鲜艳的红唇。
做完这一切,她好整以暇的看向了宇文翳。
宇文霖见状,不由挑了挑眉:“此人是谁?”
宇文翳‘呵’的声,却什么都没说,大步朝前,众人便见他径直落在苏呦下方,轻而易举将那印上了苏呦唇印的酒杯拾了起来,而后侧目凝了眼苏呦,便一仰脖,对着那鲜艳红唇所在饮了下去。
……
……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