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某知名酒吧,灯光幻影,迷离交错。
一个年轻女生在舞台上唱歌,眉眼如画,顶着一头大波浪,格子衬衫在腰间系了个结,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腰。灯光下,皮肤闪着光。黑色低腰九分铅笔裤下是一双匀直大长腿。
更让人叫绝的是女生转身跟乐队交流下一曲的时候,背后的风光更是吸睛。完美至极的腰臀比,惹来台下一阵阵口哨声。
这时有人自告奋勇的靠近舞台,想跟台上的人搭讪。不过台上的人只自顾自的唱歌,压根不管这些冒着精光,流里流气的男人。
一曲结束,有人干脆跳上台,不正经地说,“美女,能跟你交个朋友么?”
“不好意思。我只是来唱歌的。”
对方不依不饶,“就是拿个联系方式,从朋友做起。”
“我不交朋友。”这是真心实意的一句话,不是场面话。之前她有很多朋友,但是家里出了变故,这些人以光速消失。
这个男人还在纠缠不休,甚至伸手抓住女生的胳膊。女生想挣脱,无奈男人跟女人之间力量悬殊太大。
转过头,眼神求助后台的老板,当时她来唱歌的一个条件是酒吧要保证她的安全。可惜此刻老板现在不在后台,去了包厢问候贵宾。
骆承东走进酒吧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他经常光临这家酒吧,对台上的女孩有印象。确切的说是印象不错。
看见女生被纠缠,他大步迈过去,走到台边,冒着寒光的眼睛看着台上的男人,沉声说,“放开她。”
台上的男人显然是不受威胁的,冷笑着转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台下的人,“你说放就放,凭什么?你是她什么人?”
骆承东不动声色,视线扫到女孩身上,抬了抬下巴,“告诉他,你是我什么人?”
女孩看了眼台下的男人,愣住。三秒后,心领神会的朝他微微抿了抿嘴,转过头,看着台上的男人说:“我是他的女朋友。”
台上的男人讪讪地收回手,灰不溜秋地下台。
骆承东转过身环顾了一下看热闹的人,开口,“不好意思,女朋友有点调皮。我先将她带回去了。今天大家所有的消费算我的。”
人群鼓掌、拍桌、欢呼,酒吧里的服务员笑着满场飞奔。
骆承东转身,朝舞台上的女生伸出手,注视着她的眼睛。
女孩识相地从舞台旁边的台阶上走下来,到了他面前,微微弯腰,真诚地说了句,“谢谢你今天帮我。”
说完转身,抬脚,准备离开,背后却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不准备对自己说的话负责?”
女生脚步顿住,转过身,笑语嫣然,“你说的负责是指我认下女朋友这个身份吗?”
她以为他是诚心帮她解围,所以刚才的话是不作数的。
骆承东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酒吧旋转的光束正好从她头顶打下来,整个人像是会发光一样,耀眼夺目。瀑布般的卷发拂过恬静的脸庞,双目回盼流波,甜美中带着一丝俏皮。
女孩琢磨不透对方的心思,这个西装革履、英俊非凡又温文尔雅的男人不喜不悲,不透露一丝情绪。
既然这样,那就不用拐弯抹角了。
她上前一步,收起笑脸,认真道,“如果你是想以女朋友的身份带我走,那女朋友这个身份是不够的。”
据她这些年对男人浅显的了解,既然这个人能给她女朋友的身份,那应该也不会只有她一个女朋友。
骆承东错愕了两秒,随即低下头,笑了,看来小瞧了。抬起头,眯着眼,吊着眼梢,“想成为骆太太?”
这下轮到女孩沉默。
这是一场成年人的较量,一方亮了底牌,等待对方开牌,看结局。
双方静默的五分钟里,霓虹灯来来回回,光与影的变换里,从前过往不停闪现。
骆承东再次笑了,对面这个女孩不简单。
至少对峙的这五分钟里,她的眼底毫无波澜,没有期盼,没有紧张和担忧,双臂自然垂在身体两侧,淡定自若,看上去稳操胜券。要知道在谈判桌上,从来只有他有这种姿态。
骆承东低头,“你赢了。”
女生很平静,“我不要你的钱,你写一份婚前财产协议。”
“留下你的身份信息和联系方式,办好之后来找你。”
“三天时间,过时不候。”女生给了期限。
骆承东看着迷雾一般的女孩,越发来了兴趣。
放以前,他是没丁点兴趣知道别人的事情的。只不过这个女孩成功地一步步将他带了进去。
女生给了信息后,离开。
骆承东回到车上,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林落婵,21岁。”后面附上了身份证信息。
以他的能力,想知道这个女孩的所有信息很简单,不过那样也太无聊。打猎的乐趣在于过程。
几天前,他在酒吧就看见了这张新面孔。听她唱完两个小时的民谣,然后回去。一连几晚,失眠严重的老毛病居然不见了,很快入睡,一觉到天明。醒来后,神清气爽。
今天晚上有个应酬,稍微来晚了点,就看见了这幕。
手肘支在车窗沿,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扣在腿上。车像一支离弦的剑,冲破夜色,载着疲倦的人向前驶去。
林落婵到了后台,有气无力的坐着,浑身冒冷汗。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苦笑。半个小时前问出那句话花了她这21年来所有的勇气。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来之,则安之吧。跟酒吧老板说了原因,以后不来驻唱了。简单收拾之后,回了酒店休息。
回到家,骆承东本来想静静,权衡一下,毕竟结婚这件事不小。今天这一切发生的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