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拉换好衣服回去的时候,正看见德拉科带着他的两个小跟班,脸色不虞地离开了隔间,险些和她撞上。德拉科语气恶劣地说了一声“让开”。诺拉停住了脚步,面带微笑地看着德拉科,“好的,马尔福少爷,顺便说一句,你的头发乱了——”
“——就像一窝芨芨草。”
到站时已经入夜,空中微有星子闪烁,海格提着灯,将一年级新生带到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上去。黑黢黢的树丛立在两侧,人声俱寂,只有纳威偶尔抽一抽鼻子。
小路的尽头是乌墨般的湖泊,湖对岸的高坡上,城堡像是蹲伏的庞然大物,只有竖起的塔楼才展现出它的锋锐棱角。海格指着岸边的一列小船对众人说:“每条船不能超过四人!”纳威和赫敏上了一条船,罗恩想也没想就踏了进去,哈利瞅了一眼身旁的诺拉,有些犹豫,诺拉善解人意地开口,“你上去吧,我再寻一条船就是了。”
她毫不迟疑地转身走开,但再寻一艘船似乎并不容易,兜兜转转,也只有德拉科那条船空了一个位置——他的两个跟班各占一席。
德拉科看见她上船,瞪了她一眼,诺拉倒是没有丝毫不自在,施施然地整理了长袍,规矩地跪坐在船上,对德拉科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无非就是一些被朋友抛弃的言论,自认为心理强大的诺拉坦然极了。德拉科见她如此,也不自讨无趣,总归有他身边的高尔和克拉布捧着他说话。
抵达城堡的时候,诺拉注意到哈利似乎四下张望了一番,但她并不打算过去。看过《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她猜想自己可能会分到斯莱特林或者拉文克劳,后者倒还好说,但是前者……总之,此刻表现出自己和哈利走得很近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她不觉得哈利会是个斯莱特林。
她站在一群新生中,垂着头,将自己的面容掩盖在橘金色的长发下,看不清神情。兴奋的小巫师们也没有过多注意她,只是在麦格教授领他们进入餐厅时,诺拉才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嗯,一个严肃拘谨的女人。
大家都盯着餐厅中央那顶破旧的分院帽,它裂开宽阔的缝隙,就像一张嘴,然后开始唱歌: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圆顶礼帽乌黑油亮,
让你们的高顶丝帽光滑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测试用的礼帽,
自然比你们的帽子高超出众。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
都躲不过魔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它试一下吧,我会告诉你们,
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
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们的胆识、气魄和侠义,
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