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落在“丞相府”面前,朱门外,婢女奴仆各躬身在一边侍候,一匹骏马上,沈惑着一袭红衣,墨发一半挽起来,恣意风流,无可比拟,胸前的绸缎大红花牵着另一端心仪之人。
一边的婆子脸上皱纹都笑开了,高声喊道,“郎君牵新娘子,永永远远不分离——”
沈惑心中喜悦,这一天笑容都没下脸,天知道,他有多开心,好像上辈子加上这辈子,为的就是今夜罢了。
接下来就是行礼了,因为他们二人父母皆不在,所以两边的高座上都没有人,空空的,倒是仆人们来凑热闹的多。
宁白觉得有细碎的东西掉到了他身上,应该是彩带之类的东西,之后,他听到喜娘高喊,“一拜天地!”
两人各自拿着牵红,跪下,磕头。
“二拜高堂!”
再拜。
“夫妻对拜!”
又拜,宁白忽的觉得一恍惚,身子往沈惑那边倾,还好他准准的扶住了他,也许是鬼城阴气太盛,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竟然不觉得沈惑的手冰冷。
“小心。”这该死的低沉,该死的迷人。
“送入洞房——”
宁白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心头狂跳。
当那个人带上门后,宁白掀开了红盖头,发现上面还绣着一对交颈沐浴的鸳鸯。
“……”妈耶。
整个婚房看上去被人精心打扮过一样,可以看出布置的人对这场婚事的重视程度。
窗外糊着一个大大的喜字,再往外就是黑漆漆的夜了,宁白丧气的回过头,观察附近的情况,红的纱幔、桌布,圆桌上白玉的两只酒杯,和一个酒壶。
还好……床很软。
这勉强算个安慰,如果有口小酒喝就更美妙了。
酒一倒出来,冷冽的香气就钻入鼻子里,宁白咽了咽口水,心想,沈大佬竟然私藏了好货!
喝了一杯,啧啧啧,好像不怎么样。
再喝一杯,啧啧,不怎么样。
又喝一杯,啧……
其实,如果宁白不喝这三杯罪恶的酒,他还能见到沈惑,可惜,他喝了。
于是,在外面稍微酝酿好感情的沈惑一回到房间,就看到了一头倒在桌上的宁·醉鬼·白。
偏偏这人酒品还不咋地,一喝醉就犯浑,而沈·大佬·惑暂时还不知道他这毛病。
“啧……这酒真不怎么样,没一点儿酒味,喝都喝不醉,它还好意思叫酒?”
沈惑想笑又笑不出来,这个洞房算是没了,所以既无奈又头痛的扶住摇摇欲坠的某只醉鬼,“先到床上休息吧?”
“床上,床上哪有这好啊……”
宁白眼睛水蒙蒙的,眉头皱起,脸颊红的像是染了胭脂,水润的嘴唇费力的张合着,仿佛已经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样诱人品尝,他搂着沈惑的脖子,轻慢磨人的说着,说完就埋进了他的怀里,还吧唧了一口。
没想到喝醉了的他竟然这么……可爱,像小猫一样,骄矜又散发出致命的诱惑。
“……”沈惑怔怔的看了好久,直到眼眸暗了下去,嘴角牵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口中哄道,“那我到床上躺着,你到我身上休息怎么样?”
宁白迷迷瞪瞪的点头,步伐不稳的……自己走向了床榻……
沈惑看着那人笨拙却刻意放轻手脚爬上床,便轻笑着跟上。
纱幔被人放下,掩盖一帘春色,外面的香烛一直烧到了后半夜,灯芯没了,只剩下一滩蜡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