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进入内城,穿过街道,终于来?到目的地?。
陆修远跟时云琛互相搀扶着跳下马车,这段时间的颠簸,吃不好?喝不好?,两人身体都虚弱了不少?。
许大夫掀开车帘,打量了下眼戒备森严的将军府,回头看到陆修远要进府的动作,连忙开口阻止道:“陆秀才你去那里?做什么?”
嗯?陆修远回头一脸无辜道:“我?们不是要跟大将军说一声?吗?”
许大夫一想到跟这些人打交道就头疼,“既然已经平安到了这里?,时少?爷自己进去就好?了,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看到许大夫要拐走陆修远,时云琛忍不住开口说道:“来?都来?了?我?二哥又不吃人,为什么不进去?”
“老夫不擅长?官场兜圈子那套,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找老友多看几个病人。”
想到外面街道那些病人,许大夫有些呆不住,“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俩就先别卿卿我?我?了,陆秀才我?们快点先去找老夫的老友见面了解下情况。”
什么卿卿我?我??时云琛听了这话?心里?发虚,脸颊莫名感觉有点热。
陆修远有些惊讶,许大夫难道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不过这次他跟许大夫的观点不同。
“许大夫,如果是想了解此次事件详情,陆某觉得还是先去找大将军打听打听比较好?。”
“怎么?他大将军还能比老友要懂医术?”许大夫不服气。
陆修远叹了口气,想到古代行医好?像都是自己组织的分开行动,不跟官府联动,其实像瘟疫这种,有官府的官方资料,包括后续管理都比医者们自己一人忙碌来?的要好?。
“城内总共人口多少?,又有多少?人感染,什么时候爆发的,有没有先兆…等等,这些官府人员消息更可?靠一些。”
许大夫想到上一代的时家老爷子,一生守卫边疆,他的孙子应该能分清楚轻重缓急?将消息告诉他们吧?
陆修远继续劝道:“此次事情严重,如果能得知详细情报,再有官府人员协助管理,那快速遏制瘟疫发展,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许大夫被说服了,陆秀才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他以前也治过大大小小的瘟疫,都是独身一人,的确是比较耗费心神,而如果有官府人员帮忙管理话?,肯定?会轻松很多,可?是对方会愿意吗?
陆修远清楚知道,时云琛大哥二哥巴不得有医者们来?帮忙。
终于在他三寸不烂之舌攻势下,许大夫决定?下车去试试。
时云琛出示了一个令牌,门口的士兵恭敬的引领他们三个人去了客堂等候,接着又有下人送来?了茶水。
陆修远坐在木质雕花的座椅上,环顾了一眼房间,家具都走古朴大气风,房间内空间大,墙上仅挂了一把弓箭,给人一种严肃威严感。
他们坐那没有等太久,一个白袍将军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那人身高?将近一米九,五官端正,古铜色皮肤,身板站得笔挺,初一进门,最惹人注目的是那压迫人的气势。
对方面容严肃,打量了他们一圈后,注意到了许大夫背着的医囊,对着许大夫客气道:“贵客到来?有失远迎,不知时某可?有效劳之处?”
这话?一出,陆修远忍不住把视线投向旁边的时云琛。
时小少?爷发现自家二哥竟然还没认出自己,忍不住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叫了一声?,“时云旗!这才五年不见,你就不记得本少?爷了吗?”
听到有人唤出自己大名,时将军愣了下,转过身这才仔细打量起来?。
那熟悉的眉眼,暴躁的小脾气,可?不就是自家幼弟?
“琛儿!”时将军惊喜的上前两步,一下拥住时云琛,“二哥好?想你!”
“有些人嘴上说着想我?,见了面不提醒却都认不出来?。”时云琛泼冷水。
时将军不好?意思笑笑,“琛儿这些年出落的越来?越俊俏了,你刚才要是不出声?,二哥都不敢认的!”
“还是那么油嘴滑舌,真难想象你这种人率兵打仗会是一副什么模样。”时云琛吐槽。
“琛儿也太不信任二哥了,”时将军笑嘻嘻的拍了拍时云琛的肩膀,等余光瞥到客堂里?还有其他人时,清了清嗓子,恢复了之前的一板正经。
“琛儿你怎么会来?这边?是大哥给你传的消息吗?”时将军眉头紧皱,“之前不是商量好?了要保密的,大哥怎么偷偷泄密了?”
时云琛摇了摇头,“不是大哥说的,二哥现在的情况就不要先管这些了。”他指了指旁边许大夫,介绍道:“这是平安镇的许大夫,在知道这边瘟疫严重后,带了两车药材过来?帮忙了。”
一听这话?,时将军眼睛一亮,连忙来?到许大夫面前抱拳行礼,“许大夫的义举,时某代全城的百姓们先行谢过。”
“使不得使不得,”许大夫连忙起身避开,“老夫此次出行,全凭自己内心,不需要别人感谢。”
“许大夫医德高?尚,那更应该感谢了。”时将军坚持行了一礼。
许大夫摸了摸自个胡子,觉得再继续寒暄下去浪费时间,干脆直接开门见山的就问?了。
“不知现在城中患病人有几许?有没有关于此次瘟疫的详细资料?”
时将军略微思索了下,大概的报了一个数值,“龙门关城内及其周围村庄百姓,六千左右,大约一半的人被感染。”
……
隐去了士兵的情报,时将军将大概能说出的消息,都讲给了许大夫。
许大夫听过后,决定?先去城内走走,看看情况,然后再找老友汇合。
有医者主动分忧解难,时将军万分高?兴,恭敬的送走了许大夫,还给了对方一块令牌,让他有事可?以随时来?这边找他。
时云琛站在时将军身后,默默看着陆修远的身影越走越远,忍不住磨了磨牙。
时将军回头就看到自家幼弟一副龇牙咧嘴模样,此时周围已经没外人,他直接伸手扯住对方脸皮往两边拽了拽,“几年不见,琛儿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啊,什么地?方都敢乱跑?”
时云琛痛的挣扎,声?音含糊不清,“臭额锅,泥鸽窝晃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