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主子离府拜师后,王府便陷入了一种诡异僵硬的气氛之中。
僵持已有足足半月。
王妃在生气,很生气,非常生气。
下人还从不曾见王妃生过这么久的气。
不过估计这次,还会更久。
温景是真的生气。
桓儿四岁习武她可以接受,但她不能接受他把桓儿送出府去。
桓儿才仅有四岁,就只身一人在外,她如何放心。
所以,温景已经半个月不曾与褚昴说话,也不曾与他一同用膳,不见他,更不与他同房。
若不是她有足够的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她都出府去找桓儿了。
但也正是因为知道她无能为力,所以才更加生气。
整日食不下咽,寝不安眠。
午后的日光耀眼,气候宜人,庭院内百花绽放,生机勃勃。本该是宁静祥和的气氛,温景却难以心静。
食不下咽。
“夫人,您喝点鸡汤吧。”锦竹道。
温景摇了摇头,她吃不下。
“都收下去吧。”
闻言,锦竹抿了抿唇,想开口劝几句,但见夫人心事重重,愁眉不展,又闭了嘴。
只得吩咐下人将膳食都收了下去。
后又想了想,锦竹退出房门,小声吩咐丫鬟去膳房,端一碗云吞上来。
是夫人平时爱吃的。
丫鬟去了膳房。
锦竹刚想转身走进屋子,余光便见院门口走进来一人。
是廿风。
“你怎么来了?”锦竹压低了声音,怕被夫人听见。
夫人如今见不得王爷,连带着王爷身边的人也见不得。
会生气。
廿风道:“还望锦竹姑娘通报一声,属下有几句话想对夫人说。”
闻言,锦竹有些为难,想了想,但还是道:“好吧,但我不保证夫人会见你。”
锦竹愿意通报,也是因为想要夫人解开心结。
锦竹进屋时,便见夫人又在绣着小衣。
是给小主子绣的。
只是如今,还不知小主子何时能回府。
看见这一幕,锦竹暗自摇了摇头,猜测夫人是不会见廿风了。
所以她也并未一走进屋后便通报,而是等了片刻。
见夫人的小衣绣完后,锦竹才斟酌了语气,道:“夫人,廿风求见。”
闻言,温景便蹙了蹙眉,目光落在手中绣好的小衣上,冷漠道:“不见。”
锦竹并不意外。
只是在温景午休醒来后,想出去走走,刚踏出房门,便看见了还站在庭院内的廿风。
“廿风?”
温景一愣,回眸看着锦竹。
目光在问廿风怎么还在?
锦竹道:“夫人,廿风护卫一直没走。”
闻言,温景抿了抿唇,沉默一瞬,便转身往回走去。
见状,锦竹有些疑惑,夫人不去散步了?
锦竹刚这么想着,便听夫人道:“让他进来吧。”
温景绝对不是心软了,她只是不想为难下人罢了。
只要不是他,其他人她见一见也没什么。
廿风走进屋来:“夫人。”
“是他派你来的?”
“回夫人,不是王爷派属下来的。”
温景意外,抬眸看去。
“是你要见我?”
廿风道:“夫人,王爷已经三日不曾用膳,不曾安眠了。”
他用不用膳,睡不睡觉与她有关?
温景瞬间冷下了脸:“给我说有用?”
“自然有用。”廿风躬身道:“只要夫人肯见王爷……”
“我不会做饭。”温景打断了他,抿唇道:“更不会哄人睡觉。”
“你下去吧。”温景收回了眼,不愿多说。
廿风本还想继续再说几句,但一旁的锦竹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
夫人已经不高兴了,不能再多说。
见状,廿风只能退了出去。
在廿风退出去后,锦竹便见夫人起身往内室走去。
“唉。”锦竹轻轻地叹了声气。
她理解夫人为何会这么生气。
王爷送小主子出府这事,不曾与夫人商议。
再加上,小主子如今才仅有四岁,夫人担心也在所难免。
这事,若换成是她,也会生气。
但半个时辰后。
温景冷着脸出现在墨居院门口。
守着院的下人惊喜万分。
“夫人?”
温景谁也没理,径直往里走去。
她又气又难受。
气的是他,难受的是自己。
但她又更气自己。
一听见他三日都不曾用膳就心软了。
温景发誓,她就去偷偷摸摸看一眼。
看一眼她就离开。
之后便再也不见他。
书房外很安静。
没人守着。
温景慢慢地走近。
她立在房门外,等了一会儿。
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房内很安静。
温景蹙了蹙眉,抬手推开。
书房内空空荡荡的,似无一人。
他不在书房?
既然不在,那就算了!
温景气鼓鼓地收回了眼,转身提步。
但就在她转身时,却突然被人勾住了腰身,长臂一揽,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温景从门外带入门内。
下一瞬间,男人一脚便将打开的房门关上。
屋内重现宁静。
“小景。”他紧紧地抱着她呢喃。
温景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他的禁锢。
她就不该来!
他这个力道像是三日没用膳吗?
她显然是上当了。
“你放开我。”
但他却像是没有听见,就抱着她闻,双手还在她的身上游走。
“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用膳?”他低声道。
“与你无关。”温景回眸怒道。
她不好好用膳是因为谁?
还不是因为他!
“小景,我每晚都梦见你。”
他的气息在她的脖颈处流连,一寸一寸的干扰着她的思绪。
“白日我就在脑海里想你。”他沙哑道:“想你在我身上。”
温景气红了脸。
“小景,你怎么会与我无关呢。”
“你的一切都与我有关。”
“想我了吗?”他含住她的耳垂轻咬,话音含糊不清。
温景浑身战栗,身体的反应有,但她却挣扎着道:“没想,你放开我!”
“不放。”
好不容易碰到她,怎么能放开,褚昴又不傻。
每个夜里都是只能看见她却不能碰,因为担心会弄醒她,会被她发现他偷偷进了她的屋子。
所以说梦见她不是假的,因为男人只能在梦里碰她。
“小景,你疼疼我。”
他径直拉着她的手往身下放去:“摸摸,他也想你了。”
温景又羞又气。
同时她意识到什么,她的手突然用力,男人的面色猛变,却没有制止她。
他疼得青筋直冒,竟还低笑道:“没事,小景弄坏了它,为夫也能让你舒服。”
他凑近她的耳畔,低声诱惑道:“想试试吗?”
不知想到了什么,温景的小脸绯红,她猛地松开了手,气道:“你把桓儿找回来。”
半个月了,她终于与他谈起这个话题。
褚昴道:“刘闫会是个好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