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自己的问题,徐怀砚立刻不吭声了,任由谢疏就这么抱着他,直到他腿“缓过来了”,自发将他松开,他才小心翼翼从他身上下来,小心翼翼地蹬到底。
接下来的时间里,徐怀砚觉得自己简直是受尽折磨,吞了数不清多少口的自己和谢疏的洗澡水,可惜成效并不显著,硬是连最简单的憋气下水都没学会。
主要他一被水淹没了鼻子和耳朵,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憋不过三秒钟就要赶紧起来。
谢老师对此并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反而表现得耐心得过了头,好像徐怀砚这个笨学生不管学多久练多久,他也等得陪得。这么任劳任怨,反而把徐怀砚搞得很不好意思。
“没事。”谢疏反过来安慰他:“反正这个时间也没事,而且我已经答应了你,就得对你负责,你别顾虑太多。”
把徐小白兔唬得一愣一愣的。
要是祝肆在,肯定要大骂这个不要脸的禽兽,打着教人游泳的旗号正大光明对人上下其手各种揩油不说,还要装作一脸无辜无私奉献的样子,简直缺少社会的毒打。
两个半小时后,徐怀砚像条死鱼一样摊在泳池边爬不起来。
“我好累,明天起来肯定手痛脚酸,准备好帮我请假吧我明天不起床了。”
谢疏把浴巾扔给他:“不会,明早就好了,去冲个澡,我们回去了。”
“哦。”
徐怀砚慢慢吞吞爬起来往浴室走去。
他洗澡一向飞快,收拾好出来的时候谢疏还在里面。想玩会儿游戏等他,刚掏出手机,正好看见兰乐一个电话打过来,就顺手接了。
“干嘛?说了我有事儿,去不了。”
对面还没说话,就先送了他一个响亮的酒嗝,隔着电话徐怀砚都觉得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酒味。
“小徐啊,有空......嗝!就来接一下我呗.......我貌似喝得有点多,眼睛都花了,要死......这啥玩意儿啊,怎么还会往人脚底下钻,我都站不稳了......”
看来是真的喝多了。
兰乐跟徐怀砚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正好相反,不但是宿醉之后可以记得喝醉时的全部,而且在醉酒过程中也可以从头到尾的保持意识在线,就算不大清醒,也比很多醉了就六亲不认的人好很多,比如现在,在所有人都醉得一塌糊涂时,他还能翻出手机准确地拨通徐怀砚的电话让人来接他。
“跟你一起去的那些人呢?”徐怀砚问他。
“他们啊......”兰乐回头看了一眼:“菜的一笔,全趴了,我可不想嗝——跟他们在臭烘烘的包间过一夜,你那啥......嗯......赶紧来接我哦,等你——biu~”
biu个屁。
徐怀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过来。”
“哦,那你快点,我好想吐啊......”
“你先去吐行吗?别一会儿发疯吐我身上,那我就要揍你了。”
徐怀砚挂掉电话走到浴室门口大声喊谢疏:“谢老板,我儿子喝醉了我赶着去接他,就不等你了啊,在我回来之前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发消息给我,走了。”
谢疏眉头一皱:“你一个人去?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
可惜徐怀砚早跑了,等他穿好衣服出来,游泳馆里空空荡荡就剩下他一个人。
兰乐发来的地址里Q大有点远,打车去也要半个多小时。这个点冷风呼啦啦吹得厉害,拂在脸上跟刀刮一样不舒服,眼睛都要冻得睁不开。
徐怀砚还穿着白天的衣服,薄薄的T恤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冷风从领口袖口衣摆下面钻进去冻得人手脚冰凉,喷嚏一个比一大。
今年的冬天来得好早啊。
徐怀砚走到学校大门口时打了第四个喷嚏,脚步缓下来,犹豫着要不要回头去换件衣服,背后一阵灯光晃过来,徐怀砚外旁边躲了些,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来,在他身边不远处停下。
驾驶座车窗口,李简繁伸出一个脑袋来,还抬手跟他打招呼:“怀砚,晚上好啊。”
徐怀砚不喜欢徐怀安,但是对这个徐怀安的好朋友印象还不错,不讨厌也不喜欢,考虑到对方现在还是他的老师,就象征性地回了他一句晚上好。
“要去哪,需不需要送你一程?”
李简繁还挺喜欢这小孩。
徐怀砚下意识就想拒绝他,可是回头看看黑漆漆的校门口,除了进出学校的车辆就没看见别的车,更别说出租车,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想了想,他决定向现实暂时低个头,老老实实道:“兰乐喝多了,我要去接他,在北三街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