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心说,当然是我小时候被火烧过,“当然。不然你怎么知道火不能碰。”
“我父皇母后不会也像你今天这样,看着我的手往火盆里送吧?”
这个谎霍去病可不敢扯,“忘了。反正我看到的是你偷偷的想玩火。”
“我小时候这么调皮啊。”卫婉皱眉,“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霍去病胡扯,“你有印象就是天纵奇才了。”看到宫人端着托盘过来,“这事先放一放,我们烤饼。”
卫婉把她弟按坐在垫上,“据儿乖啊,姐姐给你做好吃的。”
“我乖。”小孩为了证明这一点,试图伸出小胖手托着下巴装乖巧,可怜他冬天穿的厚,胳膊没法蜷弯,试了三次才成功。
卫婉顿时想笑,忍不住给他掰一点饼,让他自己咂摸着玩儿。
面饼无味,小孩用他的小米牙咬一点就还给她姐,改拿油刷,打算帮他姐烤东西。
霍去病连忙拦下他,“我们去看人钓鱼。”
“别往水边去。”卫婉连忙提醒。
霍去病:“知道。你小小年纪怎么跟姨母一样唠叨。”
“我唠叨?”霍去病的声音大,卫莱在正殿茶室也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指着自己。
刘彻接道:“跟朕比起来,你确实唠叨。”
“唠叨你了?”卫莱问。
刘彻想想,“这要看怎么说。”
“你可以实话实说。”卫莱道。
刘彻哪敢啊,“夫妻间还是糊涂点好,说的太清楚这日子还怎么过。”话锋一转,“仲卿,这点你要记下。”
卫青正看热闹,突然转到他身上,一下愣住,“微臣?”
“是的。”刘彻道。
卫莱想“家暴”他,“你别乱教。万一桑家那姑娘眼里揉不得沙子,青弟什么事都说一半留一半,俩人还不得天天吵架。哪天气得人家要和离,丢人的是他还是你?”
刘彻:“她敢!”
“她有什么不敢的?”卫莱反问。
刘彻想想,人家真敢,毕竟他这里又没有离婚冷静期,父母家人若同意,还真是想离离想结结。再说了,也不是没先例,比如他母后。
刘彻又想到桑弘羊他妹的年龄,“她爹娘能留她到十八岁,想来一家人除了桑弘羊都是个挑剔的。朕当初就不该同意这么婚事。”
“你可别乱来。”卫莱连忙拦住,“被大将军拒婚,以后谁还敢娶她。”对卫青道,“过不下去就以性格不合和离。”
卫青想笑:“阿姐,我还没成亲呢。你们怎么都把以后的事考虑好了。话又说回来,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不说旁人,只说阿姐您,在我看来您是哪儿哪儿都好,陛下可这么认为。”
“仲卿,朕是在帮你。你这样可不仗义。”刘彻连忙说,“你姐在朕这儿,也是哪哪都好。否则这么多年,宫里也不可能只有婉婉和据儿两个孩子。”
卫青心说,那还不是因为其他女子都不如我姐美丽。
刘彻挑起眉头,“你几个意思?”
卫莱道:“日久见人心。”
“这都多少年了?”刘彻忍不住惊呼,“还不够久?”
卫莱打量他一番,“瞧你这说话的口气,中气十足,活到七十应该问题不大。对于陛下您来说,一辈子还没过一半,早着呢。”
刘彻冷不丁想到上辈子,他的那些尹夫人刑夫人王夫人李夫人,此时还未出现。在他们出现之前,当时的刘彻也是这么想的。
卫莱笑着问:“陛下,怎么不说话了?”
刘彻瞪她一眼,“你给朕等着。”
卫莱吸吸鼻子,闻到了香味:“等着吃烤鱼?”
刘彻瞥一眼她就出去帮儿女。
卫青小声问:“陛下生气了?”
“被我说中了。”卫莱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等着吧,不出一年就得有人按耐不住,给陛下送美人。”
卫青:“平阳公主吗?”
“公主一心扑在平阳侯身上,陛下又拒了她几次,她不见得还有心折腾。”
卫青想不出来,“那还有谁?”
“有谁?这些汉家公主没一个省油的灯。包括你外甥女卫婉。”
卫青想到卫婉忍不住笑了:“婉婉有时确实很让头疼。阿姐,有没有什么应对之策?”
“陛下那儿?”卫莱摇摇头,“有也没用,陛下又不是个傻子。我能管住别人,可管不住他。再说了,我也不一定能管住那些公主。”
卫青:“馆陶大长公主吗?”
“她跟她那个小面首打得火热,蜜里调油,哪有空管陛下。别问了,以后你就知道了。”卫莱又闻到一股香味,“看看他们烤的什么。”
卫青却没心思吃,回到府里就令人出去打听,京师这些公主最近都在忙什么。
霍去病不禁问:“舅舅以前不是不管这事?”
“陛下的私事我是不该管。可是我若什么都不知道,又总觉得对不起你姨母。”卫青道,“咱们这些日子吃的米面,都是你姨母找陛下要的。”
霍去病:“有没有可能是陛下赏你的?”
“不可能。陛下日理万机,有这个心也想不起来。”卫青微微摇头,“连煮粥的红豆都能想到,也只有女人家这么细心。”
霍去病道:“查到有公主在调教良家子,舅舅打算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我若做些什么,跟早年的馆陶公主有何区别。告诉你姨母便可。”卫青道,“她知道‘敌人’是谁,以后就算无法应对,也有些心理准备。”
霍去病想想今日在宫里的情形,他把烤好的饼递给陛下,陛下转手给他姨母,“我觉得您多虑了。陛下不是那么凉薄的人。”
2("我和汉武帝比谁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