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整个人都被赵氏看管着。名义上是给她的丫鬟,实际上都是赵氏眼线。她就像是一只小猫儿被困在相府的后院,束手无策。
可过了一瞬,她眼中的光便暗淡了下去。
可如果换上宫娥,不也相当于是叫太子在自己身边埋了眼线吗?
想起原书里太子登基后一碗毒酒要了她的命,越西辞感觉这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既然阿舟都开口了,岫玉,今天起你便跟着越二姑娘吧。”
还不等越西辞头脑风暴结束,太子便已经敲定了送给她的丫鬟。
被点到名字的婢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越西辞的身后,还福了福身,口称“姑娘”。
越西辞只觉得如今的场面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可她却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
与她同样无措的还有赵氏和越大公子。
只见赵氏冷冷地瞪了一眼越南诗,后者的身体下意识一缩,幽幽地发出了声音。
“殿下……”越南诗白皙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抓上太子玄黑色的衣袖,“求殿下叫姐姐上来吧,再这么泡下去,姐姐非生一场大病不可。”
越南诗的声音再次将众人的目光引了过去。
越南诗柔柔弱弱地拉着太子的衣袖,脸上带着十足的恳求。双眸似水,看得人心头柔软。
“你真的想要她上来?”太子的脸上划过一丝恰到好处地落寞。他回身看她,幽深不定的眸中滑过幽幽暗光,“她原本可是想推你下水的。”
太子殿下作为大秦未来的主人,在臣子家里说句话并不遮掩。
可这样的理所当然却叫赵氏和越大公子神色讪讪,心里将冲动娇蛮的越北歌埋怨个遍。
越南诗身形一滞,她松开了抓着太子的手,很是知礼地福了福身。
“求太子殿下让大姐姐上岸吧。”
这一声“大姐姐”叫的诚恳,然而太子却恍惚一下,从中听出了越南诗的无奈。
是啊,越南诗总归姓越,还要在越家生活下去。他今日为了她惩戒越家嫡女,却总不能日日护她。丞相夫人也并不像京中传闻那样识大体,只怕他今日他离开之后,赵氏会将怒火全都发这可怜的柔弱女子身上。
不是甘愿,却也不是虚假。只是为了自己不得不做。
“既然苦主求情,夫人便叫人将令嫒捞上来吧。”
太子说完便拂袖而去。沈凭舟轻嗤一声,向越西辞炸了眨眼,仿佛在暗示她,叫她等着自己。而后也跟上了太子的脚步离开。
有了太子的吩咐,水中和岸上的仆婢们也不在犹豫,连忙将已经在水中泡到浑身颤抖的越北歌送上了岸。
赵氏也分不出心神管两个庶女,一边叫人去请大夫,一边叫大力婆子背着越北歌往正院匆匆而去。
越西辞目送她们离去,脑海中划过了许多想法。
如果不是她……
越南诗又岂会陷入今日这样尴尬的境地?更不要提太子那微妙的态度。
越西辞下意识望了望越南诗。见后者一脸迷惘,心中不免生出些唇亡齿寒的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