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心头微微一惊,她只想到了马佳庶妃给她的丰厚赏赐。
脑子一热,竟然忘记了蓝珠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只消篮珠的一句话,恐怕她这个奶娘就会被悄无声息的处理了。
想到这里,奶娘后背不禁沁出冷汗来,抱着二阿哥赛音察浑,垂首看着地面,有些局促不安。
承祜眸了一眼奶娘,牵起篮珠的手,若无其事的笑着摇首道:“算了姑姑,奶娘也是担忧二弟伤到我。”
承祜知道,奶娘之所以敢这么说,就是有马佳氏的默许,要不然她一个小小的奶娘,怎敢对他说出如此放肆的话来。
蓝珠看着奶娘的眸光,泛着冰冷的色彩,直到承祜上前签住她的手,才微微回神,垂首看着承祜。
“走吧,姑姑。”说完就往前走去。
奶娘看着一大一小两人的背影,犹豫了片刻,抬首看了一眼若无所觉的赛音察浑,想了想马佳氏庶妃说的话,一咬牙抬脚就跟了上去。
到了偏殿,奶娘放下赛音察浑,但是眼眸时刻都盯着他,生怕一个不小心摔了。
承祜见此,对着篮珠吩咐道:“姑姑,你让人在地上铺上皇额娘送来的羊毛毯子,厚重的那个,这样二弟就算是摔了也不会摔疼了。”
要是真的在他这里摔到二阿哥,到时候恐怕不说马佳氏是不是会对皇上哭诉,恐怕就连眼前的奶娘都有可能反咬一口。
宫中人心险恶,谁知道马佳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到这里,看着二阿哥所需所觉的探索着新的领地,来回跑的跌跌撞撞。
承祜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了。
就算赛音察浑在可爱,也不能跟他的小命比啊。
篮珠明白承祜的意思,依言让人去拿了毯子,让人铺在地上,桌子凳子都小心的挪了位置,防止赛音察浑磕碰上。
篮珠在皇后跟前待了那么多年,看到的,想到的岂是承祜能比?
她从奶娘开口说出那样的话来,就明白,奶娘背后有人给她撑腰。
这人不外乎就是马佳氏,只是看奶娘如此的没脑子的样子,恐怕马佳氏在背后给了奶娘重金和许诺。
只是有钱拿,不一定有命花,这奶娘恐怕就是一不小心知道马佳氏的秘密,心思不重,存不住东西。
马佳氏嫌她碍事,想借承祜阿哥的手铲除她。
想到这里,蓝珠眼眸微眯的盯着赛音察浑。
正当承祜看着跌跌撞撞的赛音察浑有些发愁的时候,一个宫女打扮得人走了进来。
承祜打量着来人,看着年龄与篮珠差不多,但是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角没有丝毫得凌乱,就连嘴角都带着和马佳氏相似得笑容。
此人见到承祜之后,就对着承祜恭敬的福身,标准的礼仪简直就是和马佳氏一模一样。
“奴婢秋雅见过承祜阿哥,承祜阿哥万福。”
篮珠见到秋雅得一瞬间,如临大敌一般,戒备得把承祜拦在怀里。
秋雅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完美,完美得让人心生警惕。
承祜歪着头打量着秋雅,然后神色淡淡对着秋雅道:“起身吧。”
秋雅微微弯腰,恭敬的对着承祜道:“谢谢承祜阿哥。”
起身之后,抿嘴微笑着对承祜又道:“庶妃娘娘担心奶娘伺候不好二阿哥,才嘱咐奴婢过来看着,赛音察浑一向都是奴婢带着的。”
秋雅像是话家常一般,对承祜解释。
承祜是皇上的嫡长子,有可能是将来的皇帝,她不能给二阿哥添乱,让嫡长子记恨。
当然这个嫡长子能否长大,还是个未知数。
经此一事,承祜对二阿哥赛音察浑的兴趣,完全消失,在秋雅的看护下,逗着赛音察浑玩了一会儿就依累了需要休息,让秋雅带着奶娘和二阿哥赛音察浑离开了。
等人都走了,承祜才看着篮珠带着敌意的眼神问道:“姑姑,你怎么对着秋雅这么戒备?好像……”
承祜歪着头想着用个什么样的词来形容篮珠的样子比较合适:“嗯,如临大敌一般。”
篮珠闻言,对着承祜笑了笑,收回看着秋雅的背影道:“你其中一个奶娘与她是同乡。”
承祜闻言,带着不可思议的惊呼道:“这不可能吧?她会这么傻,留下这么重要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