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根呜哩哇啦说了一大堆,素方听来听去,花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勉强抓~住了重点。
重点就是,大根这个笨蛋,光顾着偷人家的猎物了,得手以后立马就招呼大家一块儿跑了,以至于当时什么状况根本就不知道。
素方今天的心情还算不错,骂了大根几句之后,就让他滚蛋。
反正不管怎样,至少目前的一切都在往她所期望的好的方向发展,其余的,边走边看好了。
……
柚木从胖橘喵的小木棚里出来后,没回自己的木棚,径直在胖橘喵的小木棚门口坐了下来。
他这样的做法,在清澜的眼里简直等同于宣战。
不过是无声的战争,是比耐性的那种。
从小木棚子里,到小木棚子外,仍旧是柚木在左边儿,清澜在右边儿,两个人又一次卯上了。
胖橘喵的小木棚子的斜对面儿,是紧挨在一起的素方的木棚和鸩羽的木棚。
鸩羽都是要在素方的木棚门口守到很晚,才会回到自己的木棚里去休息,今晚仍旧没有例外。
素方其实大多数时间都只待在自己的木棚里冥想,但是今天却破了例,始终坐在鸩羽身边儿,一直也没有回自己木棚的意思。
反正,她已经找到了捷径,干嘛还要为难自己那么辛苦。
大半个晚上,素方一直在望着柚木和清澜出神,当然是看清澜的时候多些,看柚木的时候少些,不过不管她看谁,心里面儿的愉快程度都没有半分的减少。
然而素方到底是雌性,雌性大多是心思细腻而又敏感的,今晚的鸩羽,跟平常比较起来,未免也太过安静了一些,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过。
素方望着清澜的方向露出微笑。
不过这笑,跟清澜并没有什么关系,而是因为鸩羽。
部落里接连加入了两个强大的雄性,其中一个,还是高贵的海族,鸩羽当然会担心,会害怕,更会,吃醋。
其实鸩羽对她的照顾还是相当的到位的,但她就是对鸩羽喜欢不起来。
当然这也不能怪她,谁叫鸩羽那么粘人,几乎时时刻刻的都要待在她的身边,真的很烦。
素方在心里面儿幽幽地叹了口气。
为了部落的未来,她还是会委屈自己,和鸩羽保持良好的关系的,她可真是一个很好的神巫呢。
依依不舍的从清澜身上收回视线,素方打算安抚一下鸩羽那颗被她伤到了的心。
她面带微笑转过脸来,等着鸩羽主动和她说话。
结果,等了半天,鸩羽居然都没有注意到她?!
他就坐在她身边,她都看了他半天了,他居然都没有注意到她?!
素方的脸色登时就变了,鸩羽此刻看着的方向她太清楚不过了,可是,他可能是在看着清澜和柚木吗?
越想越气,素方取下脖子上挂着的兽牙,径直往鸩羽的胳膊上戳了下去,“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迷?!”
到底顾着些脸面,素方的声音不大,但是手里面却是实打实的用了力气。
鸩羽回过神,视线在破了皮的胳膊上飞快扫过,急忙换上慌张的神色。
“怎么生气了?”他想要去握素方的手,被素方一巴掌拍开,握了握拳,压低了声音解释道,“我担心,那个海族可能会给部落带来灾祸。”
“你担心?”素方轻蔑地瞥他一眼,将沾了血的兽牙在鸩羽腰间的兽皮裙上擦了擦,“我这个神巫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鸩羽沉默了一瞬,一边儿警惕地盯着清澜,一边凑到素方耳旁,“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海族来我们陆地上,可能是在找那件东西?”
素方立刻就往旁边儿让了让,顺带白了鸩羽一眼,“瞎说什么,海族的东西怎么可能跑来我们陆地上找。”
“那你说。”鸩羽不死心的反问,“他一个海族不在海里好好待着,跑来我们陆地上做什么?”
素方张了张口,提了半天的气,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干脆没好气的来了一句“我怎么知道。”
“最好还是占卜看看。”
鸩羽的语气跟表情都过于严肃,听得素方心里面很不舒服,想来想去,她答应道,“等明天天亮。”
鸩羽松了口气。
素方也没有再继续看清澜心情,转身钻进了木棚子里。
素方的身后,鸩羽忧心忡忡的神色,慢慢的,慢慢的,以一种肉~眼可见的轨迹,转变为冷冷的漠然。
谁也不能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里面究竟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