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情形，和昨日的欢声笑语形成鲜明的对比。
学堂早就停了课，陆昭不用去私塾上课，洛长安进去的时候，陆昭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练字。
“你……你来干什么？”陆昭怯生生地问道。
洛长安挠了挠头，虽然她是抱着目的来的，但是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孩子，确实不知道该问些什么，这小孩，连话都说不利索吧……
“呃……”洛长安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走到陆昭对面坐下，看陆昭正在抄写《礼记》，觉得十分震惊。
“你……看得懂？”洛长安指着书上密密麻麻的字，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这年头，小孩子都这么厉害的吗？
“当然懂。”陆昭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洛长安，洛长安感觉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一个年长的人却有着小孩子的外貌。
给洛长安的感觉就像是……
就像是……
洛长安一个念头闪过。
裴前辈！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陆昭，陆昭给她的感觉和当时她在山洞里遇到的裴前辈很像。
陆昭像是注意到她不寻常的目光，有些警惕地问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洛长安沉了沉眼眸，随即嘿嘿一笑：“没有没有，姐姐是觉得你好厉害呀，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只会哭呢～”
陆昭像是想到什么，他看了洛长安一眼，没再说话，低头练字。
洛长安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陆昭聊着，她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听说定洲城从前还有一座破庙，叫什么清什么的……”
“清莱寺。”
刚说完，陆昭登时瞪大了双眼看向洛长安。
洛长安得逞地勾了勾唇角：“对，‘清莱寺’。”
那是夜澜行告诉她的，只是那间寺庙很早之前就被大雨冲垮了，这定洲城，也只有年岁很高的老人才记得，若不是当时夜澜行为了调查，根本不会了解到这个。
“你诈我？”陆昭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藏在袖口中的匕首蓄势待发。
洛长安倒是不在意地笑笑：“所以，前辈高龄？”
陆昭有些愣怔：“你不怕我？”
洛长安笑：“我为何要怕你？”
“像我这般，有着孩童的躯壳却已经上了年岁的怪物，常人都会害怕。”
“巧了，我洛长安不是常人～”洛长安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道。
陆昭的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些信任，他将手从衣袖拿开，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说吧，你想问什么？”
洛长安敛去笑意，开门见山地问道：“这场瘟疫，前辈可有方法解决？”
陆昭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怎样才能如我一般长生不老。”
洛长安不甚在意：“长生对于我来说，没有意义。”
长生太苦了，万籁俱寂，独留她一人，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