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本?
那东西是黄履庄早年的小发明之一,玉录玳随口提及,他加班加点做完就送来了。
一个大子儿都没花!
但玉录玳会说么?
当然不!
果断把因平板玻璃机器奖励黄履庄的一万两算上,再细问了他弹簧机器的大概价格。有零有整的一百二十三两就报了上去,抱回了厚厚一沓子银票,整整十一万两千三百两。
奖励到手,玉录玳直接就跟胤礽一起转道毓庆宫。要跟自家小伙伴太子妃二一添作五,把这笔意外之财给分了。
刚絮叨几句,太医院那边就过来给太子妃请平安脉了。
随后,几人就收获太子妃三年不飞又不鸣,结果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大消息。
一炮双响什么的,太子与太子妃双双懵逼。还是玉录玳紧迫咳嗦下,这俩才稍稍回神儿,细问了相关情况又给了太医厚赏。
送走太医后,照例屏退左右。
然后太子与太子妃相继落座,双双给玉录玳表演了个既喜且忧。
看得玉录玳挠头:“那什么,一分耕耘两份收获,难道不是上上大吉的好事儿?”
咳咳咳咳!
就算千万次听到,胤礽夫妻也免不了地千万零一次被她这虎狼之词深深震惊。不过今儿处于更大、更突然的震惊中,倒也没谁再有那个闲心去挑她的语病。
只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好是好,可古来妇人生产都犹如鬼门关前打转转。一个尚且万分危险,更何况两个?”
胤礽自己生母就是难产而死,自然而然地就在这方面更加顾虑忧心。近来他与太子妃感情愈发融洽,也就更不愿意她有一丝丝的意外。
相比于他,太子妃的纠结更多在孩子性别上:“若两个格格还好,若两个阿哥……”
怕不是就得舍去一个,或者送其中之一去庙里。
可儿是娘的骨中骨,肉中肉,疼都来不及,哪里愿意舍弃?甚至只想一想,太子妃石氏的心里都好像被针尖扎过,不由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说着说着就泪盈于睫,可把玉录玳乐得:“你们啊,你们,亏你们还是天底下第二尊贵的两夫妻呢!自身的投胎技术都练得这么出神入化了,怎么不肯多给孩子们点信心?相信他们是上上大吉的龙凤胎,相信他们都健健康康的,定能顺顺利利地叫你们晋级成阿玛、额娘。”
为防这俩新手爸妈庸人自扰,玉录玳把信服度光环运用到极致。
直说得太子夫妻点头如捣蒜,贼认真深刻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保证绝不再犯后。玉录玳才开开心心地拿出银票,准备分赃,啊呸!
是分红。
太子妃微讶,马上就被太子细细科普了事情经过。
听得石氏眉开眼笑,看着玉录玳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崇拜:“姨母怎么那么厉害?居然能当着皇阿玛的面儿侃侃而谈!”
好一波儿彩虹屁后,石氏一脸真诚地道:“多谢姨母想着我,前前后后的,我与殿下都已经因姨母受益良多。这银票我是万万不能收的,全给姨母。”
说好了半劈的,玉录玳当然不肯独吞。
但架不住太子妃巧舌如簧。
到最后,她那银票也没送出去,反而在毓庆宫用了膳,又端回一匣子太子妃为她挑选留意的各色首饰。还有整整一箱子的骑装、旗装与蒙古服。
因她要随着太后一起去木兰秋狝,而太子妃有孕不宜远行,太子又要留下来监国。不放心姨母远行的外甥与外甥媳妇少不了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一定万事小心、处处在意。到底外面不如家里,难免有疏漏之处。
玉录玳点头:“放心,放心,我又不是那三岁小孩儿,也不是什么牵一动而动全身的关键人物。哪儿那么容易就被盯上,就被算计了呢?唔,了不得我多跟太后一起,少单独行动,行动也带上宝格楚。”
“你们俩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等我猎个火狐回来给娘娘做围脖。再猎个雪兔回来,给太子做袖筒?”
听说她才在府中恶补骑射,现在还停留在射不动靶程度上的太子微笑,半点不揭穿:“那我与太子妃就在毓庆宫,等着姨母的围脖跟袖筒啦!”
“好说好说!”
玉录玳拱手,一脸的信心满满。
刚学的骑射怎么了,技术可能也许并不大好怎么了?收拾不了真正的野物,还收拾不了木兰围场中那些已经被圈傻的么!
不过说归说,为防自己吹出去的牛当真跑脱追不上。
玉录玳还是难得积极主动,在宝格楚还没有例行喊人的时候就早早起炕,一天天的继续临阵磨枪。
那认真却仍显笨拙、稚嫩的动作看得八福晋都憋不住乐:“你说你,走都没走利索,还敢跑。架势的,这厥词让你给放的!还火狐雪兔,啧啧啧,就你这手艺我看是没什么希望了。还不如叫我几声佛拉纳好姐姐,没准儿可以补救一二。”
又双叒叕被讥讽,玉录玳只冷冷一哼,随后五指神抓就抓向她腋下:“好姐姐?呸!我没让你叫我声姨母都已经很开明了,你丫还蹬鼻子上脸?”
“好姐姐嗯?”
“这会儿我叫了,你敢答应么?”
“哈哈,不敢,哈哈哈……”突然被袭击,八福晋笑得花枝乱颤,没几下子就连连求饶。
没法儿,谁叫她千不怕万不怕,生来就极为怕痒呢!
自打某天被玉录玳意外发现命门后,她这铁娘子就再也铁不起来了。说起来,也是叫人唏嘘。
笑闹了好一阵,八福晋才被自家大宫女重又整理了仪容:“你呀你,可真是个混不吝的。明明人家好心好意,怕你不懂秋狝种种,特特上门来讲解的。结果你这不识好人心的,还好博尔济吉特侍卫识趣……”
不然,今儿就糗大了!
玉录玳扬眉:“那你看看,也不说是谁的人呢?”
“啧啧啧!”八福晋乐:“一个侍卫而已,瞧把你得意的,好像在说你夫婿一样。不过话说回来,宝格楚也不是不行呐!你看,他出身博尔济吉特氏,算得上是太后的远房侄子。出身虽不说有多优渥,但也绝对的著族大姓了。”
“允文允武长得俏,又对你忠心耿耿的。还父母双亡,兄弟们远在天边,有等于没有。这就从根源上解决了婆媳、妯娌等诸多问题,而且……”
皇玛嬷当初把人分到你身边,就已经暗暗带了点儿撮合之意!
她老人家本就对你亲眼有加,成了她侄媳妇,还愁不变本加厉?
可惜她这个话还没说完,就被玉录玳一苹果堵了嘴:“而且你个头啊,而且!知道人家宝格楚好,那也该知道我已经和离过,还有一子实实在在的徐娘半老了。就,就算再嫁,也不能老牛啃嫩草,去祸害人家半大孩子!”
八福晋疯狂摇头,你才二十几岁正好年华,才没有徐娘。宝格楚二十有一,也就比你小了那么一丢丢。
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岂不是好?
然而,她的樱桃小嘴被玉录玳的大苹果死死堵着,直到被送出门,也没再说出来一字半句。
更可怕是玉录玳被她的嘲讽给激出了上进心,已经不满足于在府中练武场上射靶子了。她要更近一步地学习,射狐、射兔技巧,以便更好追上自己吹出去的牛。
为此,她还特意带着自己的宝格楚师傅去了陪嫁的庄子。
数近庄子后面的后山,试图有所斩获。
结果,当然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倒是几度被宝格楚那潇洒矫健的姿态震撼,再度深化了俊侍卫人俊功夫更俊的印象。
眼见着他娴熟又优雅地杀鸡拔毛,处理过内脏。认真清洗后,给她做了个色香味俱全的烤鸡。玉录玳都不由高举双手点赞:“宝格楚你简直文武全才,宜室宜家!”
宝格楚一愣,继而瞧着她那泛着油花的嘴角。忙温柔一笑,掏出素帕:“格格擦擦?”
玉录玳心头一跳,莫名觉得佛拉纳的提议也不是不可?
打住!
玉录玳你做个人,不可以践踏幼苗,宝格楚还是个孩子。唔,换做现代也就是个大学生,还没毕业的那种……
好一番心理建设,终于稳住心中微漾后。玉录玳忍不住呸了一声,都怪佛拉纳那个口无遮掩的,乱开黄*腔!等明儿秋狝,务必得离她远远的,免受荼毒。
大队开拔日,兴冲冲来找小伙伴儿一起跑马却只得了个冷淡后脑勺的八福晋郭络罗·佛拉纳:……莫名觉得有点冤,但不知道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