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疼到冷汗淋漓,偏嘴角还挂着笑,耳根泛着红。俊侍卫,格格是……
觉得他很俊么?
宁可一辈子吃素,也不愿他再遭遇风险……
好甜。
不,打住,宝格楚,记住你自己的身份!那么好,那么美的格格你配不上。只……默默地守在她身边,当个忠诚无二的小侍卫就好。一辈子……陪在她身边。
眼见着两个远房侄子都被送青云路的送青云路,当普通侍卫的当普通侍卫,俩一对儿的没了希望。
仁宪的小算盘珠子只能另打,尝试着借这次秋狝机会从与会的满蒙健儿中踅摸个好的出来。早先看着跟她遭遇相似,应对却大大不同。生生活出了她梦中模样的玉录玳,仁宪就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总要她幸福圆满,自己才快活。
而现在?
她早都把对方看成了自己的晚辈,自然更盼着她能早点找到好姻缘。
都已经打好了主意要做红娘,那必然得把人带在身边,才好表明自己的另眼相待呀!于是,玉录玳刚看完榛鸡、锦鸡与兔子们,就接到了太后娘娘的口谕。
于是,接着一脸数天的大宴小宴上,众臣总能在太后娘娘身边看见和硕襄格格的身影。被她科尔沁的亲友们问及时,更直言这是她最喜爱的小辈儿,当自己亲侄女儿般看的。
叫原本就对玉录玳大名如雷贯耳,甚至已经暗戳戳打起她主意的某些人兴奋欲狂。
越发觉得这是个活宝贝,娶了她不仅仅是娶了个钱垛子、大金山。还能加紧跟朝廷之间的联系,比真正金枝玉叶的公主好处还多!
不明就里,依然坚定认为自己是个滞销货的玉录玳:……
就有点受不住这帮蒙古福晋们突如其来的热情,还有若有若无的研判眼神。唔,就感觉她们都恨不得化身显微镜,将她里里外外看个清楚透彻般。
坚持到第五天头上,玉录玳都忍不住苦兮兮地跟太后作揖了:“您千万行行好,别叫小的再作陪了呗!那些福晋们嘴皮子忒利索,眼睛也利,臣妇实在遭不住啦。”
仁宪乐,抬手点在她脑门上:“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多少人想往哀家身边这么凑,还找不到机会呢!偏你这小嘴儿叭叭的,倒把这当成了罪受一样。”
“怎么可能?”玉录玳摇头,一脸坚定:“谁不知道我跟娘娘不是姑侄胜似姑侄?只有巴不得日日陪在您身边的份儿,哪来的受罪呢!只是,这难得来一趟秋狝,您好歹也让我上个场啊!”
“答应太子妃娘娘跟太子殿下的火狐跟雪兔一样连个影子都没,再者,我还惦记给您来件貂皮大衣呢。”
仁宪大乐:“快快快,快伺候咱们襄格格去围场。钦天监说今年秋霜早,怕是冷冬。哀家啊,就等着你这貂皮大衣御寒了。”
横竖都已经吹出去了两头牛,玉录玳也不在乎多一头。
分分钟果断应下,转身带着宝格楚并几个侍卫打马往围场方向行进。刚到柳条边附近,玉录玳正跟宝格楚分析往哪个小围场去呢。就听着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十余匹骏马朝着她们的方向奔来。
宝格楚立即调转马头,牢牢将玉录玳护在身后,手里的佩剑都铿锵一声出了鞘。
如临大敌。
把玉录玳紧张的,忙放眼望去。结果……来人似乎是科尔沁左翼札萨克的一个二等台吉?似乎跟太后也有些远亲,记得前两天拜谒太后娘娘的时候,这位还叫了声阿巴嘎额其格。
玉录玳歉意而笑,刚要叫自家俊侍卫放下剑。来人就先沉了脸色:“混账东西,竟然对自己阿哈亮剑?”
“就是呢!”那队伍中打马出来一个身穿大红蒙古袍,带菜色璎珞的少女:“宝格楚你还不赶紧收起剑,下马来给阿哈下跪认错?再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也得记住自己的根脉。”
“就是走到天边,你也还是科尔沁人,是博尔济吉特氏!”
自称阿哈,同为博尔济吉特。所以,这个台吉就是宝格楚的嫡兄?不过……
玉录玳拧眉,若她没有记错的话。宝格楚的生母是个女奴,身份卑微,生父又早丧。颇受嫡母、嫡兄打压的他才不得已求到太后面前,去京城当了个侍卫。
所以,这就是曾百般欺负自家俊侍卫的可恶嫡兄啊!
还真是敌非友。
玉录玳冷哼,护短因子爆发:“呵,无故阻拦在前,无礼责难在后。就不知道尊驾何人,我这个和硕襄格格又怎生得罪了你?才使得你一点贵女的教养都不要了,非如此嚣张无礼!”
被问的小姑娘瞠目,她……
她就是惯例踩宝格楚奉承阿木尔阿哈而已,哪儿想到宝格楚如往常般缄默不语,他的格格主子却不依不饶了呢?
琪琪格亲眼看着这位有多得太后阿巴嘎额其格爱重,在阿木古朗汗(PS:蒙古人对康熙的称呼)跟诸位皇阿哥面前也颇有地位。听说连大清的太子都得叫这位一声姨母。
若阿木尔阿哈的计划顺利,将来……
横竖不管怎么样,在琪琪格眼里,玉录玳都是个大写的惹不起。此刻被她指责到当面,向日里骄横的小姑娘也只吓得双眼含泪:“我……”
玉录玳才不管小姑娘会不会很可怜呢,她只悄悄靠近自家俊侍卫,又自以为很小的声音轻问:“她以前也这么欺负过你么?”
那一脸若有,你就放心大胆说,且等本格格给你出气的小样儿看着宝格楚心里一暖。什么忍辱负重,忍一时之气别给格格招祸的都统统见了鬼。他就听着自己用可怜哒哒的腔调闷声答:“有,琪琪格惯会踩着卑下讨嫡福晋与大贝勒等人欢心。”
然后,他家素来礼贤下士,对匠人都能尊称一声先生的格格怒了。
用马鞭遥指琪琪格:“我?呵,本格格是万岁爷亲口破例,因功勋授的和硕襄格格,有专折奏事之权。但不知你有何封诰在身,才能在本格格面前称一声我?”
琪琪格:……
就双眼含泪,弱小可怜又无助地看着她,好像一朵白莲花。
看得玉录玳皱眉:“哟,小姑娘哭得这么伤心,难道是本格格欺负你了么?”
“格格说笑了。”当了许久背景板的博尔济吉特台吉阿木尔笑着开口:“满大清谁不知道格格最是宅心仁厚,哪会欺负人?是阿木尔这幼妹过于骄纵,失了应有的礼节。格格勿恼,阿木尔这就让她跪下给您请罪。”
话说到这儿,这位名叫阿木尔的台吉还右手放在胸前深深跟玉录玳鞠了一躬。
就等着玉录玳也微微一笑,说句些许小事儿,台吉不必挂怀。然后他再坚持把教妹不严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送礼、送花、请吃饭。一步步熟悉起来,慢慢水到渠成。
虽跟原本的计划相去甚远,但终究殊途同归。
可……
任由他千般机灵,万般聪慧也没想到,玉录玳居然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
她居然不闪不避,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受了自己的礼。还笑微微地说:“原本几句口舌小事,本格格也不欲计较太多。但台吉教妹,本格格也不好多言。只轻轻一跪便罢,权当是长个教训。更多的……”
“其实还在于家长的言传身教,台吉说是么?”
这简直就是伸手甩了人巴掌,回头还笑呵呵问疼不疼,该不该的意思。
气得阿木尔险些当场爆炸,可……一想想玉录玳的身份跟娶了她之后能带来的巨大利益。蒙古汉子如他,也不禁偷学了汉人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忍辱精神。
生生从牙缝里迸出个是来:“格格说得对,也是本台吉公务繁忙,疏于管教。以后,阿不,保证没有以后了。琪琪格,快给襄格格跪下认错,说你以后再也不敢了!”
若是平时,少女没准就跪了。弯一弯膝盖而已,横竖这些年为了能活的更好,她也没少屈膝。
但,眼见着四下人越来越多,其中还有她的心上人呢!
这哪能忍?
琪琪格摇头:“我不,阿哈!不过一时口误而已,格格何故如此咄咄逼人?女儿家的名声就是命啊!格格也身为女人,难道就要为区区一句话逼死一个无辜同类?”
“那倒不至于。”玉录玳笑,在她以为终于逃过一劫的时候,又狠狠给了把刀子:“可问题不止一句话啊!本格格与侍卫们好好的研究如何行猎,你们不请自来就算了。还训斥本格格侍卫,在本格格面前嚣张?”
“呵呵,叫你磕头赔罪帮你长记性。好叫你知道,本格格除了能求和离圣旨,如男儿般建功立业外,还尤其护短,容不得任何阿猫阿狗在我的人面前叽叽歪歪!”
“合着他凄惨落魄的时候你不在,等东山再起了,你就能冒出来讲什么礼仪规矩,摆额其格款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查资料查到头秃,卡文卡到哭。但虽然迟到,我好歹还是来了,亲们给个爱的抱抱可以伐?
咳咳,贩卖、捕捉跟食用野生动物都是不对的,亲们一定要牢记。感谢在2020-04-1017:52:54~2020-04-1120:11: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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