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招待会要程赋独自面对,本来就是以他个人的名义开的,没有让郭星朗也一起参与。
程赋不是第一次坐在聚光灯下，被几十台相机追着拍，然后从巧妙暧昧的问题里等着捕捉他的只言片语大做文章。
“程赋,请问你真的被郭氏集团的总裁包养了吗？”
“真的。”
他讲得直白，没有丝毫犹豫，下面的记者有的哗然,有的愈加兴奋起来。
“一直在被包养吗？”
“不是。”
“被包养了多久？”
程赋微笑，看起来很放松：“不如问问我们认识了多久？”
“那好，请问你们认识了多久？”
“九年。”
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台上，估计已经要被人海吞没。
所幸是个记者招待会，采用举手提问的形式，现场还算有条理。
“程赋，请问郭氏破产，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还钱。”
帮金主还钱，真是闻所未闻。
“八十亿,为什么不再找一个金主,郭总的财力应该很紧张了吧？”
总算等到一些比较挨边的问题。
程赋顺势开始自己的演讲。
“郭星朗先生是我的爱人,曾经我们有过金钱交易的关系,要说金钱交易的关系,也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郭先生更像是好心人，资助当时默默无闻还很贫困的我；三年当中我们不是情侣，也不是被包养的情人,没有任何实质的关系，当然，我已经不把郭先生当金主看了。
“在第三年，我正式开始追求郭先生，并且与他解决了金钱交易的关系，成为了情侣。往后的六年内，郭先生一直都是我的唯一，没有其他的人。一个星期前，我已经向郭先生求婚成功。至于郭氏的财务问题，郭先生是郭氏的总裁，同时也是我的妻子，我帮助的是我的妻子。”
他这一场招待会说完之后彻底摊牌了，跟郭氏紧紧绑在一起。
网上黑他的人还是很多，但帮他的也不在少数。
有说是惺惺作态，有说是患难真情。
这次程赋已经没有跟上次一样惨到孤立无援，圈内的好友纷纷站出来支持他，第一个就是张薇薇。
她一直因为之前没有在程赋最困难的时候帮他而感到后悔。
记者招待会将郭氏的破产放大了，变成了业内业外都知道的局面。
也让不关心商业的陈溪看到。
彼时他摊在沙发上刷微博，先是看到郭氏破产的新闻，再看到程赋的公开，想了想，看向点完外卖走回屋里的林深。
“郭氏欠了八十亿的债？”
“嗯。”
“之前你不是说骅誉和郭氏要掐起来吗？赵朔还找过你，你真的不打算做点什么？”
林深坐到他旁边，随便摸了本陈溪的写真来看：“我应该做点什么吗？”
是一本沙滩特辑，他看得还挺认真，陈溪本尊在隔壁不太自在，但还是接着道：“赵朔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吧，郭氏如果最后把苗头对准骅誉，骅誉还是要有损伤，到时候赵朔不就收获最大的利益了吗？”
“嗯。与我有什么干系。”林深翻到了一张身材极好，笑容灿烂的照片，看得比之前还要专注。
陈溪瞄了眼，见到是本次特辑穿得最少的一张，一巴掌盖啪地盖在上面，按压下窘迫，强装严肃：“现在三家旗鼓相当，赵朔收拾了郭氏和骅誉，你也躲不过。”
“说得很有道理，”林深玩味地看着他，看得他眼神躲闪，“小家伙真聪明。”
陈溪对小家伙三个字已经免疫了，在林深眼里，只要气场压不过他的都叫小家伙，任人什么性别什么身高什么身材，一律统一外号。
不过这个外号似乎慢慢地就变成陈溪专属了，倒像个暧昧的昵称。
“……”陈溪用力瞪着他，林深分明就是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却故意跟他兜弯。
他瞪得眼睛都要酸了，对方就是不为所动，表情甚至越来越欠扁。
真招人打。
他咬咬牙，按在杂志上的手突然捏住林深的脸，把林深捏成了个凸嘴金鱼。
林深显然没料到他有这一招，眼神滞了下，但也没有反抗。
“我不会放任赵朔做大的，”他在陈溪的魔爪下还能清晰地讲话，“打算等郭氏倒了后和骅誉联手抵抗源天。”
陈溪松了手。
“不如帮郭氏，郭星朗没有其他两人聪明，郭氏威胁不大。”
“那我直接坐享其成不好吗，为什么非得帮他。”
“其他两人看起来都很厉害，郭氏产业本来就大，郭星朗本人没有什么欲望，扶回郭氏不但能制衡骅誉和源天，吸引注意力，对EL的威胁还不大，有足够的空间上升。”
陈溪一本正经地分析。
林深摸着自己被捏过的脸，当真在思考，思考的时候食指似乎无意识地划过自己的嘴唇，莫名地性感，陈溪偷偷咽了口唾沫，目光滑到他解了两颗扣子的黑色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