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晚两天再给秦小姐回复,现在还是先等着南栀清醒过来吧。”
听到男人的话后,秦黎书惊讶的表情来不及遮掩,尽数显在脸上。
他不是在意阿栀之前发生的事吗,为什么现在又犹豫了。
礼砚确实犹豫了,只是现在的状况,他不可能说离开就离开的。
牧野车祸后,南栀舞台事故,还有停滞的工作,工作室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他去收拾,礼砚怎么可能说离开就离开呢。
“不管怎么样,我会让人给礼先生留一个位置。”
约莫许久,病房中响起一道声音。
傍晚,日头落尽,云影无光,温柔的暮色笼罩住整间病房。
南栀缓缓睁开眼,入眼是纯白不见一点污渍的天花板,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喉咙脖颈处麻麻的没有知觉。
“你醒了?”
低沉的男声中带着几分惊讶,南栀听出这道声音是礼砚的声音,想扭头看过去,可是她发现身体不受控制。
那种无力感从脖颈弥漫全身,甚至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南栀心底生出一股绝望,与幼时被关在小黑屋,面对无尽黑暗的恐惧和害怕不同。
现在她面前是纯白无瑕的白色,可是也只有天花板的白,身体的无力感让她觉得自己不受控制。
忽然一双温柔的手牵住自己的手指,礼砚的声音有独特的清冷,可在南栀现在听来温柔至极。
她听到男人说:
“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我喊医生来看你。”
紧接着,视线中出现男人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庞。
他眼角的泪痣,仿佛刻在南栀的心尖一样,久久不能消去。
南栀的眼睛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她像是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脆弱地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看到南栀的眼泪的那一刻,仿佛有根刺刺进了礼砚的心脏。
他还未见过这样的南栀,即便是前不久她在舞台上失声,被自己拥下来也没有这么脆弱。
“别,别哭啊。”
礼砚慌乱手足无措,站起身想用纸巾给南栀擦眼泪,可是又怕碰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只敢捏起纸巾一角,小心翼翼给她擦眼泪。
无意间碰到搭在下巴处的纱布,慌乱的挪开手,问:“对不起,抱歉,是不是疼着你了。”
秦黎书在不远处看着男人笨手笨脚的样子,愣住了。
她虽然和礼砚接触的不多,但对礼砚的性子也略有耳闻。
他颇有才气,骨子中透着傲气,盛气凌人。
尤其一张嘴,有时候能活活气死一个人。
可是大家都顺着礼砚,谁有办法,大家都想靠着他一首曲子爆红。
秦黎书从不敢想象,有一天会在礼砚身上看到如此卑微的一面。
卑微这个词,一出现在秦黎书脑海中,她看着礼砚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这样的词适合在这个男人身上吗?
可是,他对待南栀的神情如此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