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月这时有点懵,因为她一进门就瞧见那个在哪都能闪闪发光的男人,尽管他坐得很靠里,还穿着件不显眼的黑衬衫。
他不是说要出差一星期?今天才第四天。
她惊觉自己竟然把他行程记得这么清楚,一时心里有点唾弃自己。
等她再快速扫视一圈,发现杨晋竟然也在,还有欧渐维,另有几个面熟的。
心下了然,一屋子的有钱公子哥。
不过,荣与期出现在这她还是有点小小诧异,怎么这么巧,她今天来这他也在这?想想又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
有点懵的不止路明月一个人。
还有杨晋。
他已经很多天没出来露脸,今天是硬被拉来。他此时全神贯注地看着路明月,目光惊异。
毕竟上次在杨家书房那么一出之后,他就再没见过她,之后在微博上他主动示好,她也直接拒绝。他原本以为他们大概一直不会再见面,却没想到她竟然出现在这里。
包厢里好几个人当初在杨家订婚宴上是见过路明月的,不过那时准新娘盘着头发穿着礼服仪态优雅,今天却是穿着黑白色制服,扎着马尾,又美又飒,完全另一种风格。
一时大家也不太敢认。
于是,不少人不约而同朝杨晋望去,见他之前还一副没精打采的落寞样,此时却一副震惊欲言又止的神态,就知道十有□□没认错了。
牌桌上哗啦啦的洗牌声也已经停下来。
因为之前的事,陆坤心里本就对陆鸣不爽,此时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嬉笑道,“陆鸣,你这也太不地道了,朋友妻不可戏知不知道?”
于是一桌关系好的开始添火加油,“杨晋婚事黄了不会就是因为陆鸣吧?”
陆坤嗤笑,“喂,刚才你说什么来着,你女人?来来,我看看你怎么向兄弟介绍这女人。”
上回杨晋订婚陆鸣不在,自然没见过路明月,所以根本没听懂他们说什么,皱眉,“什么朋友妻?”
他此时的关注点也压根不在这,而是郁闷该来的人没来,不由面色不虞地瞥向服务生,“我叫你请调酒师,没叫你随随便便拉个人过来!”
路明月听到这话,不由看向这个穿粉衬衫一脸不耐烦的男子,看来他认识江晓?
服务生心里叫苦,先觑一眼自己老板脸色,之后才战战兢兢说:“晓姐今天请假,这位……是代班的,姓……路,要不您尝尝她调的‘失魂’?”
陆鸣眉头皱的更紧,他来的时候明明见过江晓,怎么又说不在,难道是在躲他?不可能,那个女人风风火火,有什么不满都是直接怼上来,哪会矫情地躲他?
估摸着是这个女的知道这里是vvip,有意抢了这个人前露脸的机会。
他眼睛在路明月脸上扫过,长得倒是一副清雅模样,可惜是个贪婪的。
他心中不喜,语气也更加不耐烦,“我管她姓什么,端出去端出去,凭她能调出‘失魂’?你以为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调的酒我都喝?”
说话间,他故意往路明月明晃晃的腿上看了一眼,心中已认为她是故意这么穿来博眼球。
路明月看着这个叫陆鸣的弯唇笑笑,心想,这大概就是江晓口中那个贱兮兮人傻钱多和她拼酒的富二代?人长得倒是挺帅,就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样,说话也不大中听。
“陆鸣,你见不着人拿别人撒什么气!”
欧渐维本也纳闷这个路明月怎么跑自己这来当调酒师了,不过他除了偶尔过来坐坐,并不管店里的事,猜测也许是经理新招来的也说不定。
他念着和路明月也算旧相识,听陆鸣说话很不客气,怕她下不了台,不由想拦着点。
不过他看向路明月,见她目光坦然,一脸自在,倒觉得是自己多虑,差点忘了,眼前这女人也不是一般人。
之前说完话的陆鸣却觉得后颈一阵阵地发凉,他后知后觉朝某个方向望过去,灯光半明半暗,一时也看不清是谁在对他放冷箭。
摸摸后颈回头,就听一个不疾不徐的声音响起。
“陆二,听说你想拿南山旁边那块地?”
他倏地转脸。
竟是荣与期!
陆鸣心里一咯噔,荣与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荣华也要参与投标?在他快要胜券在握的节骨眼上?
他最近风头正劲,要是能顺利拿下这块地,老头子心里那杆秤肯定会往他这边倾斜,那即将到来的董事会还有陆坤那小子什么事!
陆鸣朝荣与期仔细看去,目光和一双冰冷的视线对上,只觉一股寒意袭来,他心里一哆嗦,回想自己也没哪得罪他啊。
他疑惑,有些不明所以,“荣少不会也看上那块地吧?”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觉着这形势有点突如其来,齐刷刷看向漫不经心突然出声的荣与期。
荣与期却已收回眼,没应陆鸣,旁若无人地端起面前“失魂”,浅尝一口之后一饮而尽。
而剩下两杯,他一口一杯直接干了,随后站起身。
众人大惊,不知这是什么故事走向。
只有杨晋,低下头,慢慢品尝面前三杯酒。
欧渐维早在之前就注意到荣与期频频看表,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他是觉着没意思还是另有别的事。刚才又听他不咸不淡对陆鸣说那么一句,现在又连饮三杯路明月调的“失魂”,他不由望望站在前方三米远处始终面带微笑的女人,脑中闪过某种猜测。
越想越有可能,他跟着站起身,陪笑道,“怎么与期,要走?”
“你们慢慢玩。”
荣与期提起搭在一旁的西装,沉稳地抬起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