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亮着一盏橘黄色的小灯。绒绒的光映在女人姣好的脸上,透出温软的颜色。
手机又震动几下。
明舒伸手拿起,懒懒地划开键。对面,男人的呼吸很重,带着摧折的暗力。
程宴洲把玩着打火机,碎发一缕搁下,他嗓音流转,几?度沉哑失意。“肯接我电话了?”
“一直都接啊。”明舒语气无辜,“可能是你那边信号不好吧。”
打火机腾地点出火苗,橘红跳动燃烧出野性,程宴洲抬手捏了把,“是吗?”
他打了多?少个电话,没记。但从她微博关注时屿到现在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明舒偏头看了眼手机,嗓音不悦:“程宴洲,叫你的人别再插手网上的言论。我的事与你无关。”
男人眯眼,干脆地盖回打火机。叮的一声,清脆冰冷,在夜色中破碎。
“不相干的事我做的还少?”程宴洲故意唱反调,勾起的嘴角邪佞。
明舒无话可说。
男人却不甘心,声线强硬又平白多了些?颤动。程宴洲绷着下颌,问她:“你?不准我出手,那他呢?”
男人闭了下眼,“他说喜欢你,我就得给他让路?”旋即话锋一转后,露出暗芒,“在我这儿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程宴洲俯身,甩开打火机,动作似有嚣张,又无赖,一如?他表明的立场。
明舒却觉得他大概病的不轻,女人眼尾轻渺得扬起,“我和他约好了。”
男人咬死口腔,“行。”他眼里不善,嗓音却平静,“谁让我听你的。”
“我可以不插手,但你?对他的回应也只准到微博互关。”
程宴洲气势亦正亦邪,他压着喉间的呼吸,不服气地说:“要是多了,我可在乎不了什么公关。”
明舒气性也上来,她玩味地冷着一双眉眼,“挂了。”
程宴洲截住她,“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男人抿了下唇,嗓音危险又透着不合他身份的计较:“明舒,你?不会看上他的…”
对吧。
耳畔,勾人的声音再传来时,男人却死死地捏紧了手心。明舒凉薄地反问:“难不成看上你??”
“是啊,看我。”程宴洲眼尾殷红,嗓音嘶哑至极。
明舒蹙眉,骂他,“疯子。”
转而挂了电话。
程宴洲抬手捏着自己的眉骨,嘴角噙笑。
另一边,明舒久久地盯着已经暗下去的手机,没来由地拢了下五指。
后面,她兴致缺缺地扫了眼网上大致的评论,丢下抱枕回了卧室。
时钟拨转半圈。
隔天早上,阳光从阳台悄悄蔓延至床尾,明舒翻了个身,被赵茗的一通电话吵醒。
对方的大嗓门吼得明舒气色一震,“昨天是时屿把你?从记者手里捞出来的吗?”
明舒睡眼的惺忪顷刻散开,“他是来了。”
“不对啊,我记得你?比他晚到工作室,还有左宁是跟何旭一起回来的。”赵茗八卦上头,没头没尾地乱扯:“所以你是程宴洲帮的你??”
“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女人下床,脖子?侧倾,搁住手机,一边扎起自己的头发。
赵茗心里的小人在仰天长啸,她长话短说“网上有人扒出你昨天在商厦躲避记者的图,后来是时屿出现和你?还戴着情侣帽…”
明舒听明白了,她无奈地扶额。
“他找我,但没找到。程宴洲又先拉着我离开了。”
赵茗心里一咯噔,手机差点掉出去,幸好她手快地握了回来。赵茗头秃,“所以外面磕疯了的cp其实是你和…程宴洲?!”
明舒去了洗手间,对着镜子?看了眼自己的脸,不慌不忙地问:“时屿他们那边怎么说?”
“他经纪人跟我说,以不变应万变。主要是怕越出面,说得越多?,到时候越乱,倒不如?什么也不做,过几?天,那些人也都散了。”
“挺好的。”
女人俯身,往脸上泼了把温水。
赵茗不放心,“程宴洲那儿会不会一个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