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明舒弯下一小截白皙脖颈。是,他厉害又强硬,以至于自己经常会忽视这一点。
“最多?待十五分钟,叫周医生来接你吧。”
程宴洲轻笑:“你倒是安排挺周全的。”
两个人回公寓时,在楼道里碰巧跟许启的老婆打了照面。
明舒跟她聊了一小会儿。
谈及自己匆匆赶到这里的?原因,对方说:“许启好像是走路不小心撞了下,我刚从公司加完夜班回来,急着给他找几套换洗衣物。所以到许启原来住的?公寓看看,到家里拿的话?太耽误时间了。”
明舒不好意思地回以微笑,“那你快去吧。”
对方扫了眼程宴洲,目光落在明舒身上时含了几分暧昧,以及自己是过来人的?通透。“好,那不打扰你们二位了。”
“……”明舒睨向一旁的?男人。
程宴洲面色淡淡,仿佛打了许启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楼道上,又只剩下清脆的?脚步声。
程宴洲乖乖地跟着,勾了下唇角,“许启也住这儿?”
明舒脸色不自在地烫了下幸好她背对着男人,很快又敛眉恢复如常。
“所以,那一晚你故意戳我的?肺管子?”
“是自己误会。”
“行。”程宴洲忍了,随后搅起了那点小心思,“医院我自己会?去看他,你不许去。”
明舒边往上走,边提醒道:“你是你,我是我。”
程宴洲:“他有老婆了。”
明舒偏头,见程宴洲理直气壮地凑近自己,“你要避嫌。”
她一脚差点踩空,还是男人扶住了她的手,“看路。”
明舒:“闭嘴。”
程宴洲克制着嘴角扬起的?弧度,轻笑了下。
接近凌晨,夜色沉入人间的好眠。唯独明舒的?那套公寓在收拢的黑暗里不合时宜地亮起一盏灯。程宴洲说到做到,真?的?只待了十五分钟。
明舒却有意要和他聊一聊。
她也是这次回了国外的?郁金香芭蕾舞团才知道原来它之所以乐意对那些并非从当地文化诠释小天鹅风采舞者抛出友好的?橄榄枝,是因为某位连续几年斥巨资投资舞团的生意人提出的条件。
问及舞团对方第一笔投资注入的明确年份时,负责人的?原话?为
——threeyearsago,Ming.
男人倚在门边,眸色晦暗。
明舒伸手,“程宴洲,给我一下你的?那只小型录音机。”
“一定要?”
“给不了?”
程宴洲眉眼俊雅地品味着她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口吻,咬了下口腔后,下了决心,“给。”
明舒握住那只录音机时,只感觉自己的?指尖被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谢谢。”
男人拉住她的指尖,心里再不赞同,却还是由着她。程宴洲胸膛震颤,声线不稳:“先别着急听,里面有枪声。”
明舒低头,“我已经不怕了。”
程宴洲循循诱她:“什么时候?”
女人一双亮眸清浅看回他,“刺了你一刀之后。”
她不是怕枪声,只是怕程宴洲要杀她。可后来明舒发现,程宴洲的?命也能被她掌控。
那一刀再快一点,又或者自己真?的?不留情,他也?难逃一死。
程宴洲满意,语气更像是在夸明舒,“好。”
男人指尖不动声色地挑了下,明舒掉以轻心。
程宴洲收手,“晚安。”
明舒煞风景:“快早上了。”
男人失笑,拿她无可奈何?。
临出门前,他双手抱胸,不忘说::“家里的?小东西很想你。”我也?…很想你。
明舒不理,程宴洲也?不是很失望。他刚转身,女人把玄关处立着伞递给他,“晚安。”
“明舒,我很好看。”男人接过,意味深长地点出,“不比他差。”
明舒一把关了门。
程宴洲靠着墙,闭了下眼。那一刻,他目光盯着刚修好的?楼道灯,泛出了朦胧的雾光。
真?好,她指缝漏了一丝仁慈给自己。
周寒顺着地址找上来,第一句话就是“靠!你哭了!?”
他指了指那扇门里的?人,“被她——”
“气哭的?”
程宴洲冷冷刺他,“你不懂。”
“……”
男人指尖挂了个素戒,他漫不经心地捏起,眼里寒光乍现。
半个小时后,那只素戒扔到了许启的怀里。
许启一身病号服,总觉得这个原先能掐着他喉咙,能要他半条命的男人也?难得有如此幼稚且计较的?一面。
“程先生,你这是?”
程宴洲单手插兜,“我很小气,不喜欢她留着你的?东西。”
“明小姐同意的?”
程宴洲心虚地扯了下领口,背对他闷声“嗯。”
作者有话要说:明舒:是吗?
程狗(乖巧):不是…
作者吃苹果:啧,人前人后两幅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