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3
于星落抓住他的手,放在小倭瓜腰上,鼓励他:“你抱抱他。”
小东西软趴趴的,嘴巴半张,池禹的手放在小肉团上碰了一下就拿开,仍旧一脸嫌弃。
“我不抱。”
有人把小朋友抱走之后,池禹的脊背才放松一些。他好像对小动物也无感,碰都不愿意碰一下的。
于星落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对小动物和小孩这么可爱的生物排斥呢?
“你干什么这么嫌弃?”于星落问。
池禹翘着二郎腿,重新拿起手机玩手游,振振有词道:“你没注意到他刚刚差点儿把口水蹭到我衣服上吗?”
“小孩子的口水你也嫌弃?哪个小宝宝不是这样啊。”于星落盯着他的破洞牛仔裤,一根手指头钻进破洞里,抠了他一下。
某人疼的表情扭曲:“你这个看我不爽就动手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改?”
于星落努了努下巴,评价两个字:“矫情。”
池禹才不会在乎于星落说他矫情不矫情呢,反手握住于星落的,塞进自己的卫衣兜里,继续打游戏。
于星落挨着他的肩膀,和他咬耳朵:“以后我们自己有小孩,你也这么嫌弃吗?”
“到时候再说。”
于星落觉得好笑:“现在不一般都是女生恐孩吗?你一个男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池禹瞅瞅她,很不要脸地说:“你老公我,是不一样的烟火。”
于星落“噗嗤”一声笑出来,又说:“其实小朋友很可爱的,待会吃饭的时候你去抱抱就知道了。”
池禹见她很真诚,没多说,就点了下头:“好吧。”
果然,午饭过后小朋友又蹭到他腿边想要抱抱,池禹这次没推开,放下手机,掐着小孩儿的腰往膝盖上提。的确肉肉墩墩的,挺实在。
小朋友见到帅叔叔笑得跟二傻子似的,池禹盯着他的小肉脸,这小孩儿忽然一动也不动,似乎在用全身发力。
他愣了愣,不明白是要干什么。
过了一两秒,小孩儿的脸涨红了,他闻到一股臭味。
他意识到大事不妙,喊人来。
池欢哈哈大笑,“怎么一到叔叔怀里就拉粑粑呢?是叔叔的怀抱比较舒服吗?”
池禹头发丝儿都透着嫌弃:“……赶紧抱走。”
池欢:“我在忙呢。你帮下忙呗。”
池禹光是看到小家伙的眼神就受不了,更别说换尿布,他觉得自己快死掉了,但是又不好发作,好在宋云过来把孩子抱走,说道:“你让他帮忙换,不是做梦吗?”
说着,宋云把小朋友放在沙发上,脱掉裤子,露出粉嫩的屁股蛋儿来,小东西一哩哇啦的哭唤着。然后以小孩儿为中心,为了一群人去逗弄他,也不嫌哭声烦。
于星落坐在沙发另一端,笑得快岔气儿了,池禹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他起身拽了于星落的手往外面走。
“这就是你说的可爱?”
于星落笑得不行,完全说不出话来,站在台阶上,借力趴他肩头。
池禹挠了下她的腰,瞪眼睛:“还笑?”
于星落痒的往后躲,又抬手勾弄他的下巴叹息:“你是我见过最像少爷的人。”
池禹听见“少爷”俩字儿就觉得不是好词,不自觉往某个方向上想:“于星落,你说的是好话吗?”
“不然呢?去鸭店上班的那种?”
“……”
两人在门口笑闹了好久才归于平静。
池禹扯扯她的手,说道:“去走走吧?”
“好啊。”
说来在一起两年多了,经常听到有人说恋爱保鲜期,孩子是夫妻之间的纽带。可池禹却觉得他和于星落在一起,怎么也待不够。每当心情低落,压力大,烦躁的时候,和于星落在一起就很有安全感;什么都治愈了。
冬日的眼光透过树叶的罅隙照耀下来,落在浅灰色的马路上。
斑驳稀疏。
过年期间开城几乎是空城的状态,家里的长辈也不会管他们去哪儿。
池禹和于星落牵着手沿着马路走,他的掌心很热,丝丝凉风吹来竟也觉得很舒服。
池禹琢磨一会儿,反而笑了,说道:“其实小孩儿也不是很讨厌,就是麻烦点。”
于星落蹭蹭他的外套,说:“不用勉强。池禹,要不要小孩儿是我们自己的事儿,你不要管长辈怎么说,我不会逼你的。”
池禹看看她。
于星落笑笑:“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我们两个人就很好了。有孩子也是锦上添花。”
池禹看上去不信,于星落又说:“有你这么会跟我撒娇,我难道还要再来一个撒娇的吗?”
池禹接二连三被怼,也没话好说了,但走了一会儿又自顾笑起来。
于星落问他笑什么,他也不说。
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的鼻锋和眉骨上,还是那股子拽拽的劲儿。
他想,如果他有孩子的话,就不会撒娇了,练个小号貌似也挺有意思的。
*
其实过年期间带小朋友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体验,哭嚎,吵闹,麻烦。
别说池禹了,就连于星落看多了许多妈妈的吐槽,也会觉得生孩子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
此后的一段时间,已经不是两个人想不想要孩子的事情了,而是工作忙碌起来,连二人世界都几乎没了。
因此每个腻在一起的休息日,都变得弥足珍贵。
一旦不把某个事情当回事,它就不再是难题。
六月中旬,池禹去国外出差,于星落也很忙。算下来两人半个月都没见着面。虽然每天都会打电话,微信视频,没见到真人到底是不一样的,很想念。
池禹睡前在电话里,很欠揍地说:“靠,太不爽了,都没老婆抱。”
于星落看他这德行,没话好说他了,“你早点睡觉,按时吃饭。”
池禹:“想你怎么办?”
于星落觉得池禹说的“想”,是带有夸张成分在的,他就没个正形,“别说废话,睡觉。”
池禹不肯挂电话,逐渐下流起来:“别挂,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他又不做人,于星落问:“干嘛?”
“明知故问。”他的话挺不正经:“听着你的声音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