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金儿眼光一向高,吃了就吃了吧。”闻晏拿起紫人参,仔细端详着,说,“我知道给皇后娘娘送什么了。”这件东西可救命,皇上会更宠爱皇后。
“紫人参?”梧桐挑眉,这个东西的确能拿得出手。梧桐想着,进屋找了一个紫檀木的锦盒,出来将人参装进去,对着金儿喊道:“金儿,喝酒了。”
金儿睁开惺忪的眼睛,望着梧桐,好似在说:你骗鸟儿,根本没有酒。
梧桐举起锦盒,笑着说:“这是给表哥送地东西,麻烦咱们金儿跑一趟,表哥要是请你喝酒,你随意。”
金儿挥挥翅膀,落在梧桐肩膀上,鸣叫一声,好似同意了。
梧桐抬手摸了摸它的羽毛:“去吧。”一言未落,金儿叼起盒子走了。
梧桐看着金儿的身影,笑着说:“金儿贪杯是好事,还是坏事,要是它醉酒时,被捉住了,可怎么办呢?”
“放心吧,金儿不是一般的鸟儿,怎么会随意吃别人的东西。”闻晏走到梧桐身边,望着空中说。
“也是。”梧桐道。
祁王收到梧桐给的东西,立刻明白闻晏的意思,又让他们拉仇恨呢,不过看着夏贵妃憋屈,他心里就畅快,吩咐管家好好招呼金儿,肉和酒不能少。他带着萧括进宫去了。
仁寿宫,皇后娘娘打开锦盒,见是紫人参,颇为惊讶:“这是梧桐送的,太珍贵了些。”
“母后是知道的,梧桐有一位高人师父,世外高人呢,这些东西对那些高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梧桐孝顺您,您收着便是。”祁王看着紫人参说,“听说这些日子,父皇夜夜留宿您这里?”
“他是皇上,想在哪里留宿便在哪里留宿,母后能说些什么?母后倒情愿他去别的嫔妃宫中,只要不去夏贵妃宫中就成。”皇后将锦盒交给宫嬷嬷,笑着说:“炖了吧,请皇上到仁寿宫品尝这紫人参。”
宫嬷嬷接了锦盒,恭敬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祁王道:“天越来越冷了,母后记得添加衣裳。”
“皇儿也是,母后不在你身边,总怕你饿着、冷着。明知你大了,不需要我操心了,还是忍不住想,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你还没出京城呢,母后就开始担忧了。”皇后笑着说。
“母后无需挂念,儿臣会照顾好自己的,儿臣是男子汉,吃点苦受点累算什么呢。再者儿臣贵为大圣朝的王爷,一切自有下人们打理好,母后不要操心了。听宫女们说,母后这几日易疲累嗜睡,宣太医看了吗?”祁王说。
“天冷了,容易犯困也属正常,宣太医劳师动众的,又让人说闲话了,这宫里最不乏就是闲言碎语,这些都是别人茶后的谈资,母后不愿意她们说,无碍的,我自个儿的身子,我清楚的很。”皇后笑了笑。
皇后和祁王又说了一会儿话,方出了仁寿宫,朝御书房走来,没走到御书房,便遇见了皇上,领着众人急冲冲走来,祁王迎上去行礼。
皇上站定,看向祁王问:“给你母后请过安了?”
“是正准备给父皇请安呢。梧桐表妹给母后送了一只紫人参,母后命人炖了,想请父皇品尝呢,父皇提前听了消息,准备去母后宫中吗?”祁王说着,瞥向一旁的宫女。
这宫女是景仁宫夏贵妃身边的人,低着头,不敢看祁王。
皇上看一眼祁王,又瞧了一眼小宫女,道:“夏贵妃既然病了,请太医去看看吧,朕找皇后有要事相商。”
宫女忙跪地磕头,恳求道:“求皇上看看贵妃娘娘吧,娘娘这几日来茶饭不思,夜里睡觉都喊着皇上,求皇上去看看吧,哪怕一眼,贵妃娘娘死也甘愿。”
“什么死不死的,让她好好养病。朕得空了去看她。”说着,皇上带人去了皇后的仁寿宫。
祁王冷笑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宫女,道:“你们贵妃娘娘怕是心病,想开些吧,这皇宫多少女人等着父皇临幸,一个夏贵妃没了,会有李贵妃刘贵妃,还有那么多嫔妃。可皇后只有一个。”说完,背着手越过宫女走了。
小宫女回到景仁宫,将事情一一述说,本来皇上已经来了,可被祁王拦住,转身朝仁寿宫去乐。
夏贵妃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将桌上的佳肴拂到地上,满脸愤恨,咬牙切齿道:“皇后,祁王,你们很好,很好,这是你们逼我的。咱们走着瞧。”
宫女太监们跪在地上,不敢言语。又听夏贵妃道:“去请王太医。”
一个太监应声去了,其余宫女太监跪着,战战兢兢收拾地上的狼藉。
皇上用完参汤,少不了夸赞梧桐一番,又说祁王年纪不小了,是不是该娶王妃了。又问皇后,祁王可有中意的人选。
“臣妾劝说几回了,皇儿没有成家的打算,说再晚两年,他的脾气皇上也知道,执拗,这一点有点像皇上年轻时候。臣妾不愿逼迫他,也就随他了。”皇后说。
“祁王也该娶王妃了。”皇上话题一转,又说:“听闻梧桐与周家的婚事退了?”
皇后假装不知,惊讶地看着皇上,问:“皇上是如何得知的?自从妹妹去世后,梧桐重孝在身,不曾进宫,臣妾竟不知周家退婚了。”说完,对宫嬷嬷道:“命人去江陵侯府问问情况,仔细问清楚了。”
宫嬷嬷领命出来,皇后满脸着急,看向皇上有些愧疚:“我这姨母当的,竟不如皇上知道的清楚,亏得梧桐有好东西都孝敬我。”
“你身为皇后,宫中大小事务都需你管着。梧桐又不曾进宫,你不知也是正常。”皇上道。
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声音,是景仁宫里的太监,说夏贵妃身怀有孕了。皇上闻言起身,满脸惊喜,朝外走去。皇后跟在身后,不动声色,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道:“贵妃妹妹居然怀了龙种,真是可喜可贺,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又要得龙子了。”
“皇后留步,朕去看看,改日再来看皇后。”说完,皇上被众人簇拥着,离开仁寿宫。
皇后站在正殿门口,怔怔地看着,有些失神,抬手摸了摸腹部,一脸失落。转身回正殿,宫嬷嬷跟在皇后身后,道:“娘娘这些年还没看明白吗,他是帝王,不是娘娘一个人的夫君。”
“本宫早明白了,只是在想皇上今日的话,他说梧桐和周家退婚了,到底是何意思?”皇后勾唇道:“梧桐身后有个高人师父,能弄到一些不可多得的东西,这些东西有延年益寿之功效,皇上有心让梧桐进皇家。”
“您说皇上想让祁王殿下娶梧桐小姐?”宫嬷嬷扶着皇后,猜测说。
皇后沉思,讥笑道:“这人怕不是皇儿,皇上的皇子不止一个,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都到了娶亲的年纪。本宫不想梧桐嫁入皇家,一入侯门深似海,皇家更深。本宫倒觉得闻家少爷不错,才华出众,长相绝伦,跟梧桐倒是般配。”说完,越想越觉得可行,竟笑了。
“可闻家少爷是残废。”宫嬷嬷提醒说。
“有那样的高人师父,就算进了鬼门关也能被拉回来,断了腿怕什么?”皇后坐下,深深叹了一口气:“不说这些了,都是些没头没尾的事,孩子们大了,随缘吧。这夏贵妃怀孕了,可真巧呢。”
“谁说不是呢,老蚌得珠,不知道能不能生下来呢。”皇后不自觉摸了摸肚子,掩饰住眸中的尴尬,笑了笑说:“本宫到希望有个女儿,像梧桐一样。”
宫嬷嬷垂眸,看见皇后的手放在肚子上,想起这几日皇后娘娘身体不适,竟和怀祁王殿下时有些像。眸中闪过惊喜,小声问:“娘娘莫不是,”有了?
夏贵妃一朝怀有龙种,皇上立刻解了她的禁足令,还日日到景仁宫看望,宠爱比以往更胜。夏贵妃得势,仗着自己怀有龙嗣,便拿娇,不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以身体不适为由,免了所有嫔妃的请安。
太后看不惯夏贵妃做派,让人到景仁宫传话,既然怀了龙子,在景仁宫安分待着,别到处瞎逛,要是龙子有何闪失,夏贵妃罪责可就大了。
夏贵妃暗恨太后偏心,在景仁宫安生两日,便呆不出,天天到皇后面前炫耀。
皇后不以为意,处处忍让,还让其他宾妃避让夏贵妃。夏贵妃越发得意,说话做事也傲慢无礼起来。夏家因夏贵妃得宠,越发放肆,就连夏氏也抖起来了,和国公夫人说话时,都带了几分气势。
国公夫人气得胸口疼,却也拿夏氏无法,让人收拾行囊备车,说是去寺庙祈福,实则去碧荷苑了。她想清静几日,也想闻晏了,自从闻晏出府,只写过一封信,报平安,后再无消息,国公夫人担心,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这次终于有了由头,还可以挫挫夏氏的锐气。
夏氏气走了婆母,让京城圈子里的人去说吧,让人都看看夏家养的好女儿,都说家丑不可外扬,闻家丢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嫡长孙都分家单过了,这夏氏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这次气走婆母,下次敢毒打公爹呢。
闻珏知晓国公府人负气离家,埋怨夏氏一通,大圣朝最注重孝道,夏氏气得婆婆离家出走,京城的贵妇们,谁不议论纷纷,都说夏家没教养,夏家仗势欺人,夏家的女儿娶不得,不仅夏家的女儿娶不得,那国公府府夏氏的女儿更是娶不得。“”
这些事情,很快传到了丞相府。
丞相府,南宫轻轻简单汇报一下任务,夏丞相得知任务失败,脸色非常难看,想发难,却碍于南宫轻轻又是神医谷的人,还要为自己治腿,便忍住胸中的怒火。
南宫轻轻观察夏丞相的脸色,自然知道夏丞相心中所想,打开药箱,取出银针,让丫鬟们给夏丞相撸起裤子,简单看了看情况:“比我想象中的严重,这是谁做的,竟想要丞相大人一辈子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