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办公室的咖啡机应该是全自动的吧?”
“应该是的。”
那为什么不同的人用同一款咖啡机、同一种豆子泡出来的咖啡会有这么大的区别?
此后的每一天,石璋都端着咖啡杯这样惆怅地思考。
而周小米每天在咖啡机前把4个shot的意式浓缩加进石总的咖啡杯时,都笑得很扭曲。
“周秘书,红豆那边发过来的合同打好了吗?”
“还没有……”
“打印机又坏了?”石璋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没有,但是纸用完了。”
“打电话让后勤部送啊。”
“石总您忘了么,规定是申请办公用品需要在系统里登记……”周小米委屈巴巴地说:“要提前排队的。”
堂堂天际总裁的办公室居然没打印纸,说出去岂不惹人笑话?
“看纸快没了,你就不知道早点去申请?”
“我也不知道您突然要打这么多份啊……”小米眼泪吧嗒吧嗒掉:“按正常来讲是够的。”
这一哭梨花带雨,石璋都没办法骂她。
晓妆和言秘书在的时候,办公用品从未短过——他甚至没机会把一支笔完全用到没墨水。
看着办公桌上因为缺水而没精打采的绿萝,石璋叹了口气:“周秘书,打印纸没有也就算了……以后洗手间的卫生纸快没了可一定要记得提前补充啊……”
“周秘书!踩刹车、刹车!”夜色里,石璋在女孩耳边大喊:“左边那个踏板!方向盘稳住!!你要掉沟里了!”
汽车失控已经无法挽回。伴随着一阵剧烈颠簸,果然开进了沟里。
石璋还没来及骂人,周小米先哭了起来:“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我说了我开车技术不好的……”
“你不是说驾照拿了八年吗?我以为你谦虚呢……”
“然后一直没开过车啊……”小米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怎么办啊石总,这么好的车撞坏了我赔不起啊……”
“行了行了,不用你赔。”石璋无奈地说:“别哭了。”
总之在那个夜晚,因为时间太晚而联系不到救援车辆的石璋,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蹲在地上研究千斤顶的使用方法时,感觉自己前所未有地思念洪晓妆。
虽然类似的不快每天都在发生,但石璋还是没有开除周小米。
正如洪晓妆说的,这工作是个人都能做。
但绝对不意味着,是个人都能做好。
尤其是在小米存心捣乱的情况下。
前任言秘书应该是个非常细致周到的人,晓妆来上班后到处都能看到言秘书留的便签条,提示石璋的种种习惯癖好。
加上晓妆每天细致入微的观察和揣摩,才让石璋觉得换了个秘书后一切照旧。
而真正的周到是看不见的。
你得失去了才知道。
尽管有很多次,都被小米气得七窍生烟,想随便拿捏个错处炒她鱿鱼,但石璋冷静下来想想,又觉得小米好像从没有犯什么大错。
甚至是个蛮机灵敏捷的姑娘,大事上很稳。
每天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不停膈应人——在他忍耐极限的边缘反复横跳。
而我们怜香惜玉的石总对于漂亮姑娘总是很有耐心的。
有时候周小米都不能算是“小错不断”,而是单纯的习惯问题,从敲门的节奏到走路的频率,都会不断给石璋造成不适。
每个老板换了秘书后都会面临这个问题,大部分老板适应两天后就可以习惯。
但石璋不行,他一个秘书用了快十年,很多习惯已经根深蒂固,快要成为常识了。
可以说,在晓妆不回来的情况下,除非把言秘书找回来,石璋是几乎不可能舒服的。
终于有一天,在又一次发火把小米骂哭了之后,石璋意识到,言秘书肯定是不会回来了,而洪晓妆是不可或缺的。
他看着窗外蓝天上停止流动的白云,觉得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作者有话要说:临时加更庆祝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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