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月的时间结束了,她却没有回娑婆界上班。
杰西卡成了他的情妇。
“够了!”李兰德一声爆喝,把手中的茶杯扔向墙角。
一声清脆。
阮长风停止了讲述,目光落在摇摇欲坠,眼神空洞的李白茶身上。
“我还以为应该是李小姐扔杯子呢。”他看着墙角的碎瓷片和溅到墙上的茶渍,语气中无限惋惜。
大声制止、当场摔杯,或者跳起来扇耳光,这种愤怒的方式多少都带有一点表演色彩。
真的悲愤到心碎时,是没有力气做任何事情的,甚至连呼吸都会不堪重负。
伤心欲绝?那是真的难过到恨不得当场去世的。
看李小姐的反应,是真的很喜欢徐晨安了。
“晨安!”李兰德对门外打电话的女婿大喊:“你进来。”
徐晨安正在屋檐下打电话,因为移门关着,隔音又太好,没有听见屋里的事情。
李兰德又喊了一声。
看父亲的耐心已经磨差不多了,李绿竹站起身,拉开移门,又喊了一声。
“姐夫……”
徐晨安挂了电话,低着头走回屋里。
“你哥怎么说?”李兰德没有再向徐晨安核实真伪,他心虚的反应实在太过明显了。
“我哥说他现在就赶过来。”徐晨安小声说:“让您千万别生气。”
“我不生气,我有什么好气的。”李兰德冷哼:“你看看白茶都气成什么样了。”
“白茶……”徐晨安走到未婚妻身边,想去抓她的手,却被李白茶狠狠打开。
“你给我——滚!滚啊!”她尖叫着想去推徐晨安,却失去重心,椅子翻倒,她摔在地上。
阮长风坐得最近,却没有搀扶,还往远处避了避。
任由李白茶扭曲地趴在地上,可能是撞倒桌腿了,捂着小腿嚎啕大哭。
“你现在……特别满意了吧?”她边哭边问阮长风:“我领了我的报应!”
阮长风正想说什么,李兰德对他吼道:“你闭嘴!”
他摸摸鼻子,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待李兰德和李绿竹把李白茶扶起来。
“白茶,”徐晨安不敢再碰她,小心翼翼:“我和她早就断了。”
“这我可以作证,断了有三个月了。”阮长风说:“原因是准备和你结婚。”
“这还勉强像话。”李兰德小声嘀咕。
“这哪里像话了!”方卉一把搂住女儿,怒道:“所以你和茶茶交往的同时,还养了个情人?”
徐晨安面红耳赤地低下头:“是我对不起茶茶。”
“咳咳,这也算是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嘛。”李兰德连声道:“断了就好,断了就好……”
又瞪了眼徐晨安:“还不快送茶茶回房间休息!”
徐晨安急忙上前,端上一杯茶水:“茶茶,喝点水,生我的气没关系,你的身子最要紧。”
李白茶虚弱地推开他的手:“徐晨安,我要退婚。”
“别使小孩子脾气,”徐晨安温柔地拨开她额前湿漉漉的头发:“我错了,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不可以离开我。”
“我要退婚。”李白茶重复一遍,从无名指上摘下订婚戒指:“还给你。”
徐晨安紧紧攥住拳头不肯接,李白茶随手一丢,啪一声,戒指也落到了饭桌的汤碗里。
阮长风啧啧两声,看着那碗多灾多难的松茸炖花胶,那起放在旁边的锅盖给盖上了。
“阮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徐晨安被他的动作惊到。
“啊?”阮长风莫名其妙地眨眨眼:“我心疼这汤。”
徐晨安翻了个白眼:“我这戒指没拿出来。”
“难道李小姐还想要?”
“我不要了。”李白茶转动视线,像是从来不认识徐晨安似的:“我发现,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徐晨安还在组织语言,方卉开口了,语气温柔又无奈:“你这傻孩子,又在说浑话……晨安自然是爱你的。”
“妈妈……”李白茶惊呆了:“就连你也……”
方卉一边抹眼泪一边叹道:“唉,我们做女人的,未免也太难了。”
她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李兰德,对方就像被针刺了一样,浑身一哆嗦。
“哈,”李白茶突然笑出声来,眼神讥诮地望着父母:“你们,别指望我会忍受你们这样的婚姻!”
她伸出手指着苍白虚弱的母亲:“你忍了几十年,又得到了什么?”
“我们这个圈子的男人都这样对不对?所以女人就要忍受男人婚前婚后不停的出轨对不对?只有正妻的地位稳固就可以在外面随便浪对不对?”
“这个婚,”她慢慢站起身,双手撑住桌子边缘,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结了。”
“这个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李兰德凝视着女儿:“我们两家没办法承受联姻失败的后果。”
爱情,亲情,人们习惯用情感来粉饰太平。
温情脉脉的面纱终于被刺破,背后的金钱交易肮脏到连说出口来都要刷牙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一章,庆祝新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