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低看己吊在胸口的手臂,小声嘀咕:“这么吊也太丑了吧?”
“至少要吊三个星期,”大夫叮嘱:“你这是第一次,如果这一次没有恢复好,以后变成习惯性脱臼就麻烦了。”
“啊?”
“还有,明天过来拍片子,检查下骨有没有。”医生给容昭又开了些药:“这几样是内服的,这几样外敷的,我看你体格不错,好好配合治疗?快就没了。”
突然变成了只有一只手能动的状态,这个?界瞬间就变得不美好了。容昭嘴叼缴费单,骂骂咧咧地操作缴费机。
因为是深夜,只开了这一台机器,但身后排队的人不少,容昭慢吞吞地动作引起了挺多不满。
尝试了好几次都付款失败后,容昭终于确认,是她微信余额不够付账单了。
虽说现在领两的薪水,但两边的工钱都不多,日常开销大了许多,要买妆品护肤品和漂亮衣服,风月场合待久了整个人的消费观念都在潜移默地改变。
容昭没付成钱,灰溜溜地给身后的人道歉,去大厅长椅上坐下,发愁。
回想一下今晚的情,又忍不住挥手抽了己一巴掌。
这人怎么就——不劝呢?
这下好了,易老虎的钱没了,家的功夫是假的,魏央压根就不理她了。
眼高于顶,不知天高地厚,就是这个下场。
己把己的肩膀撞脱了,就更是蠢得要死。
这不能怪她啊……她又不知道练了二?年的功夫不能实战……想到这,容昭后悔又委屈,想反正这地方没人认识她,就悄悄抹了两把眼泪。
越哭越委屈,又觉得肩膀?痛,想想己怎么就沦落到连看病的钱都没有的地步,更是伤怜,抱胳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然没有人?给她递纸巾,甚至不?有人多看她一眼,不是这?间人情冷落,而是因为深夜来看急诊的,人人都有己的愁苦悲哀。
眼下伤心到天崩地裂,终究不过是小情,在旁人看来更是微不足道。
己抱痛哭了一场后,容昭倦极,靠墙睡了。
思绪乱七八糟,睡得?难受,勉强挪到了三点钟,等到周小米下班,容昭用手机后一点电量,给闺蜜打了电话。
小米打的赶过来,一看她搞这么狼狈,先是心疼,又得知是她己作的,顿时哭笑不得。
“行了我知道我是傻逼,”容昭把单子递给她:“无论如何先借我点钱,我现在急需止疼药。”
容昭吃了药,没那么难受了,但神色还是有些萎靡不振。
“好啦好啦,”小米难得没有毒舌,轻轻抱了抱她:“来,抱抱,不难受了哈。”
容昭靠她绵软的身子,撇撇嘴,又想哭了:“我怎么这么蠢啊,早该长风的话……”
“和我们以前的某些委托人相比,你算?乖的啦。”小米柔声安慰道:“人就是在不断犯错中长大的。”
“我都二?六了,又不是?六,还长啊?”容昭说:“女生超过二?五岁就开始老了。”
“那我换个说法,人得犯好多好多错误,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老人啊。”小米突然捂住脑袋:“啊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我今年已经三?二了。”
容昭颇为惊奇:“你和长风看上去真不像同龄人唉。”
阮长风看上去已经快要一脚迈入中年人的门槛了,周小米言行举止还像个小姑娘。
“可能老板比较操心吧。”小米说:“他替我们承担了?多。”
“我要是三?岁的时候也有你这样的状态就好了。”
“你到时候状态肯比我好,我一看你就知道小时候肯?幸福。”小米开始胡扯:“一个幸福快乐的童年少可保四?年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