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说:“掩盖你身上的血腥味的。”
顾长生正好拉的是皂荚受伤的手,借着院子里的烛光看着皂荚草草包裹住的手,不由地皱起眉头:“你受伤了怎么这么胡来?”
皂荚:“......”
顾长生从锦囊里拿出一个瓷葫芦,拿开了上面的塞子。
皂荚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灵药味,但药味转瞬即逝。想来是被顾长生给的那个木葫芦吸收过去了。
顾长生嘴巴里叼着塞子,小心翼翼地把皂荚手上的布掀开,将瓷葫芦里的粉末撒了些在皂荚伤口上。
一边撒还一边道:“这药可能有些疼,一会儿就好了。”
随着他的话,皂荚觉得手上一痛,随后便是凉悠悠的舒适感。
她抬头看了顾长生两眼,突然觉得他脑门上的黄符有些碍眼,抬手给他撕了下来。
顾长生由着皂荚祸祸,等皂荚把黄符塞包里以后,才道:“你认出我了?”
皂荚:“......”
皂荚心说,这么婆妈的,她认识的也就顾长生一个人了。
顾长生问皂荚:“皂荚道友,你还生我的气么?”
皂荚避而不答,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顾长生眼睛亮晶晶的:“我来找你啊!”
皂荚:“......”
像只要求表扬的小狗。
顾长生说完话,继而皱起了眉头:“皂荚,你身上这半吊子的隐身符哪里来的?”
皂荚心头一咯噔:“半吊子?”
顾长生说:“隐身符除了隐去人的身形,还能隐去人的气息。”
“你这符只能隐去身形,算起来不是完整的。”
皂荚:“......”
皂荚心头有了不好的预感说:“你怎么知道?”
符渊不是说隐身符已经失传了么?
“我当然知道。”顾长生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因为我会画啊。”
皂荚:“......”
天杀的符渊!居然骗她?!
顾长生见皂荚脸黑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哪里得罪了皂荚,心头有些慌。
他放下皂荚的手,从锦囊中抓出一把黄符,统统塞到皂荚怀里:“我还有好多,都给你!”
皂荚:“......”
顾长生这是,中邪了?
皂荚忍不住伸手摸到顾长生的额头。
顾长生由着皂荚动作,清亮的双眸看着皂荚,目光清冽,:“皂荚,对不起。”
顾长生说:“之前是我想岔了,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希望你能原谅我。”
皂荚:“......”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而顾长生这呆子,在不人不鬼的别人的地界儿,来找她道歉。
简直分分钟想拒绝。
皂荚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之前的事情,不如我们先办完这里的事儿再说?”
顾长生说:“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个祭坛。”
“我刚刚趁他们不注意,已经做了手脚。”
“我本来想一会儿去找你的,但是听到他们提到你的名字,就想着要不要在这里等你算了。”
顾长生咧开一口大白牙:“没想到你来了。”
皂荚:“......”
怎么这话说得她像守株待兔那只蠢兔子?
顾长生说:“真是太巧了!”
皂荚:“......”
是啊,真是太巧了。
╭(╯^╰)╮
皂荚退后两步,拉开和顾长生的距离,借着烛光,打量着顾长生。
来这里的火车因为山里的泥石流已经不开了,顾长生多半是坐到前面的哪个站,然后走过来的。
顾长生在她店里虽然不怎么讲究挑剔吃穿,但修道之人,总是有点儿洁癖的,而现在——
皂荚眼前的,是一个灰扑扑的顾长生。
哪怕顾长生会缩地成寸,但道术也是要花费心血,也不是想用就能用的。
皂荚叹了口气,反手捉住顾长生的手腕:“我们出去吧?”
皂荚这就是不生气了。
顾长生笑弯了眉眼。
他朝皂荚道:“闭眼。”
皂荚闭起眼睛,只觉得一阵微风富国面颊,身上那股阴冷的气息就没有了。
皂荚睁开眼睛。
他们已经到青石板的街上。
皂荚想起之前被抬出去那几个麻布口袋,问顾长生:“你知道他们之前那个麻布口袋里装的是什么么?”
顾长生点头:“知道。”
皂荚问:“是什么?”
顾长生脸色难看起来:“是人骨。”
“从墙里起出来的人骨。”
皂荚看着顾长生:“你怎么会知道我来这里,又怎么会去祠堂?”
顾长生说:“我那天去问了朱老板。”
皂荚眯眼——
朱富贵朱老板啊......
顾长生老实交代:“是我威胁了朱老板,朱老板才告诉了我你的地址。”
顾长生也算是很了解皂荚的性子了:“你不要怪他。”
“我路过一个没有人的镇子,”顾长生:“然后我走到了这里。”
顾长生:“发现整个村子被鬼气和阴气笼罩。”
顾长生:“我找不到你,便去了阴气最厚的地方。”
顾长生:“我想,这里问题这么大,你要是看到,肯定会来的。”
没有人的镇子?
阴气?
皂荚心头微震:“我怎么没感受到阴气?”
她知道这个镇子有问题,但是一直拿捏不准的原因,很大程度上,便是她没有在这里察觉到任何不应该有的气息。
不论是美人村,还是洛镇,她都没有感受到。
顾长生看皂荚疑惑的表情,不由皱起眉头,末了咬破自己的食指,往皂荚眉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