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荚当即对俩人下了命令,让他们怎么过来的怎么回去。
不多时,两个坏蛋就脱得只剩大裤衩,然后噗通两声,跳下水。
皂荚走到河边,悠悠然用水冲干净自己的脚,然后慢悠悠地从踩在水面,朝对岸走去——
就像在平地一样。
期间皂荚还帮了一个差点被水卷走的男人一把。
过了河不远处便是公路,公路旁还有两人偷来的车,皂荚坐到后座,指挥着俩人把车开进市区——
一到市区,皂荚拍了拍前面男人的肩膀,便揣着兜里的钱提前下了车——
不久后,该市本地便有了个大新闻——
惊!!俩潜逃杀人犯神志不清衣衫不整驱车到我市公安部门,投案清醒后称自己活见鬼!
而造成轰动的皂荚对此一无所知,淡定的揣着兜里的钱赤脚进了商业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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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了肉身的皂荚相貌无疑是极好的,红唇皓齿,明眸善睐,像海藻一样浓密的黑色长发散落,衬得她越发美丽。
所以尽管她全身上下除了破布就只有那件打劫来的冲锋衣,还赤着脚,但被她的打扮和相貌吸引的人都以为她是故意这样打扮,追求潮流在玩儿下///身失踪的诱惑。
跟妖女似的。
皂荚顶着众人的注视,不慌不忙地走到一家店——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便已经换了一副打扮。
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虽然依然赤着脚,但长长的头发已经被她扎起来了。
看着她出来,原本在店外等着想再见她的人却失落了。
皂荚却不以为意,又走进隔壁的鞋垫,给自己买了双鞋。
她容貌便了,但身高却没什么变化,依然是娇小玲珑挂的,但是——
她的脚却小了。
皂荚只能将就买了一双略大的拖鞋,把剩下的钱继续揣着,买了一张长途汽车票,先去一趟临海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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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汽车站的安检要比火车站松的多,至少不用过机器检查——
皂荚能用幻术迷惑安检的人,可没办法用幻术让机器也迷惑了。
所以尽管她晕车晕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也只能捏着鼻子上车就装死,一路睡了二十多个小时,睡到了临海市。
临海和她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皂荚根据之前的记忆,地铁专公交到了凌霄山下——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原本香客络绎不绝的灵霄观却门可罗雀,只剩下一道将通往半山道观的天梯锁住的铁栅栏。
铁栅栏前立了个木牌,上面的告示已经发黄。
皂荚弯下腰仔细辨认,告示上说的是由于道观检修暂时封观,道观里的道士们暂时寄宿在其他道观里。
皂荚再看落款日期,几乎就是他们两年前进入秘境之后。
——难道......
当他们出了秘境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带着流传千年的灵霄观也遭了殃?
这遣散观里道士的做法,如果不是因为遭逢大劫,灵霄观此举无非自毁长城——
可是青玄那个老头子,会是无缘无故就自毁长城的人么?
皂荚飞快地捏了一个手诀,一道白光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穿过铁栅栏,随着山间的石梯往上飞去——
这铁栅栏上,是设下了禁制的。
皂荚做完这,转头就要往外走,却见迎面走来一个老人——
是个老婆婆。
老婆婆手里拿着香烛和供品,看到前面的皂荚,也是一愣。
不过很快她就收起惊讶,对皂荚笑了笑,弯腰把供品和香烛摆放在铁栅栏前的一棵榕树下。
皂荚这才注意到,这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大榕树下,放了几张木头桌子,木头桌子堆积了许多的香烛灰和供品。
然而大概是因为不久前才下过雨,香烛灰混了雨水,显得脏兮兮的,那些供品也不知道摆放了多久,脱了水皱巴巴的。
老婆婆像是很习惯这样的场景,她先从自己带来的口袋里拿出抹布,将木头桌子上香灰整理了都扫到了桌子背面的榕树下,当做花肥,然后再把已经干瘪的供品收进袋子里,最后才放上自己才带来的东西。
老婆婆的动作很熟练,皂荚等她燃上了三柱香,才上前,问道:“老婆婆,这灵霄观怎么了?”
皂荚话语中的关切做不得假,老婆婆扶了扶眼镜,打量了她几眼,才道:“小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
皂荚点头:“我是清安的,听家里的老人说灵霄观很灵验,所以才大老远跑过来。”
皂荚说:“谁成想......这里连观门都进不去。”
老婆婆叹了口气:“这里早就进不去啦。”
“两年前就进不去啦!现在也只有我们这些老太婆,还记得这么个地方啦......”
老婆婆语气里不乏唏嘘,皂荚心头一颤:“这灵霄观,究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