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贴的唇瓣分离开,白秋秋两颊绯红,探出舌头舔了舔唇角,适才厮磨间蹭破了点皮,有些微的刺痛。
元辰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拇指轻轻刮蹭了下她的唇角,又凑近亲了亲那处。啄一下,又啄一下,眼里盛着温柔缱绻,甚为迷人,白秋秋觉得自己若是再不挪开眼,怕是要溺毙在一双眼睛里了。
脸颊似是要熟透了,白秋秋两手揪着元辰腰间的衣襟,害羞地低下头,心里打着腹稿想给他解释几句从前的事。她想着纵使不能让元辰知那些事的全貌,但也能让他清楚她不是想舍弃他的。
可正当她盘算时,元辰嘴角边噙着的笑意忽然凝住,双瞳涣散一瞬,随后猛一下推开了白秋秋。
白秋秋心下震惊,就听见元辰问她:“你是谁?为何在此处?”
那话语里透着些稚子的天真,惊得白秋秋好半响说不出话来。
明明方才和她亲密无间的人,怎么忽然就翻脸不认人了!她难以置信道:“你忘记我了?”
“你是谁啊,本少爷干嘛要认识你!”
白秋秋瞪大了眼,有些气急,两手把自己的衣服揪出了褶子,“你,你欺负人!”
“喂,谁欺负你了,你别乱说!”元辰见白秋秋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里也慌了。这一慌,声音就又大了几分,还皱眉狠狠瞪了白秋秋两眼,似是在怨她。
白秋秋怎么也没想到元辰会这样对她,本来方才的亲密就让她心绪波动极大,还未来得及冷静。现下被这样一吼,她心间委屈,声音里也不自觉夹杂着哭音:“你……你凶我!你居然敢凶我?”
“你,你还敢哭?我……我就凶你怎么了!谁叫你平白无故出现在我家院子里。而且,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方才还企图……轻薄本少爷!本少爷不过才一个九岁稚子,你居然都不放过!你,你个小□□!”元辰带着怒意,话越说越急,说到后面脸上通红,很明显是给臊的。
白秋秋被胡乱指控一通,看着元辰气得跳脚的模样,渐渐冷静下来。脑子里回想起先前玉银说过的话,恍然大悟,元辰现在这个模样,该是那异化的魔种作祟,失去认知,把自己当一个九岁孩童了。
不知为何,本该是应担心他病情的,可白秋秋看着对面那人气吼吼的模样又想到他说出口话,着实觉得好笑,一时间没忍住竟破涕为笑,乐出声来。
元辰见她居然还敢笑,便是更加生气了,“你,你,你,还敢笑话我,我要让人把你撵出去。”
“妙妙!妙妙!”
白秋秋本来确实面有笑意,可听到元辰扯着嗓子叫妙妙时,心里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远处芸娘和一个年轻女子匆匆赶来,气喘吁吁跑到元辰身边。
芸娘是知礼数的,只瞧了元辰一眼,不论心底多着急,还是先缓了缓向白秋秋行了个礼:“白姑娘,魔君这怕是又犯病了,不知是否吓着白姑娘了。”
“无事。”白秋秋轻描淡写地说着,期间瞥了眼元辰,见着他正对自己呲牙咧嘴就故意露了个得意地笑挑衅他。
到底还是九岁心性,元辰一见白秋秋那小人得志的模样,顿时恨得牙痒痒,索性背过身子不看她了。
“这位是?”白秋秋把目光转到芸娘身边的女子上。
芸娘连忙回话:“这是妙妙,一直在汤亭山伺候着,是这宫殿里的管事丫头。白姑娘没来之前,每次魔君犯病都是她在伺候着。”
白秋秋盯着那叫妙妙的姑娘,眼皮直跳,觉得那五官长相同当初书中描述的倒是差不多,于是脑中不禁冒上个念头:莫非本该是飘香楼瘦马的妙妙也因她的改变而改了运道,变成了元辰身边的伺候丫头?
纵然只是怀疑,可白秋秋心里还是敲响了警钟,自然不会多有喜欢妙妙。
“白姑娘,白姑娘?”见白秋秋一直没应话,芸娘好意提醒。
白秋秋勉强笑了笑,“好,我知道了,你们先起来吧。魔君这病是怎么个情况?”
“回白姑娘的话,芸娘也不是太清楚,魔君的病主要是成公子在看,您若是有疑惑,不若芸娘带您去百草庐问问。”
“如此甚好,那让元辰也跟着一道顺便去瞧瞧。”
听到白秋秋直呼魔君大名,妙妙心里大惊,抬头偷瞄了白秋秋一眼,又沉着眸子低下了头。
“好。”
说罢,芸娘便朝妙妙看了眼,妙妙心领神会,主动去元辰跟前不知说了些什么,元辰就撅着嘴挪了过来,不情不愿地站在离白秋秋一尺远的地方。
芸娘朝白秋秋点点头,就要带着他们往前边儿走。见妙妙居然没有要退下的意思,白秋秋心底就不舒爽了。
“等等。她跟着我去干什么?”白秋秋朝着妙妙努了努嘴。
芸娘了然地笑了下,解释道:“魔君每回发病都是妙妙在伺候着,病得厉害时谁的话都不听,也就勉强能听妙妙几句话。奴才怕等路上有意外伤着您,所以让妙妙跟着好稳住魔君。”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白秋秋心里如同塞了团棉花,一口气提不上来咽不下去,更是不舒爽了,语气不快道:“不用了,我有办法看好元辰,妙妙你先去忙别的吧。”
妙妙显然没想到白秋秋会忽然这么说,呆愣愣地接了句:“可是奴婢平日只需要伺候魔君,没有别的事要做啊。”
白秋秋被噎了一下,脸都快气绿了,扭头狠狠剜了元辰一眼。
元辰被她那陡然间凶狠的神情吓得一哆嗦,立在一旁又气又怂,不敢瞪回去。
“这里现在不需要你,没有事的话,你就自己去找事做吧。”白秋秋沉着声音回应。
妙妙不过是个丫头,三番两次听出白秋秋言语间的不快后自然不敢反驳,只好乖乖应下了。
不料听见妙妙要走后,本立在一旁没动静的元辰倒是有些急了,慌里慌张想开口留下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