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地想了一下,自己的确是没有适应,没有适应沈绪放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强行插入了她的人生,更重要的,没有适应自己的生活将不再由自己做主。
从小到大,因为周远岚的忽视和封正渊的忙碌,她很早就习惯了独自面对生活。
小学毕业就开始住校,家长会从来都是自己出席,高考那年别人的爸妈一日三餐地送便当,只有她还在食堂跟低年级的孩子们排队抢饭,包括后来填大学志愿,勤工俭学,开直播,以及买房......种种可以刻在人生轨迹重要节点上的大事,全都是她一个人完成的。
只有和沈绪放结婚这一件事,不是她自己决定的。
“你为什么选择我?”思虑片刻过后,封溪问出了这个问题,“我知道你很清楚,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
她是为了还封家的人情,可沈绪放呢?
他这种家世和长相,就算是要家族联姻的拘束,可只看门当户对,也会有比封溪更好的选择。
“基于共同生活的前提,我希望你能坦诚回答这个问题。”封溪坐直了身体,葱白的手指按住了沈绪放还在吃面的手,嫌弃地看他,“等会吃,没人跟你抢。”
沈绪放终于放下筷子。
见他要面对问题了,封溪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手刚抬起来,就被沈绪放的左手按了回去。
他两只手夹着封溪的手,封溪神色一变,撑着桌子往回抽,可狗男人握得紧紧的,面上还云淡风轻地笑。
“你松手!”
“我不。”沈绪放勾起嘴角,邪邪地笑了,“你不是想听吗?”
“那你说啊。”封溪一边翻白眼,一边在心底吐槽。看着性冷淡的男人不一定是性冷淡,有可能就是单纯的狗。
“因为我喜欢你。”沈绪放漫不经心地说着,拇指的指腹无意识地搓着封溪的虎口,搓得她心里痒痒的,浑身战栗,不适感直达大脑。
她猛地抽回了手,“砰”一声拍在桌面上,“你神经病啊!”
“你认识我吗你就喜欢我!”
“一见钟情不行么?”沈绪放气定神闲地靠在椅背上,不疾不徐地回望她,硬朗的面部轮廓酝酿了一些难测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也不敢往深了想。
封溪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平静,“没记错的话,领证那天我们是第一次见。”
沈绪放看着她,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他没有说话,封溪就以为他是默认,心里的疑问像是泡沫,膨胀得越来越大,直到一个临界点爆炸了,慌乱便如数涌来。
“神经病。”她嘟囔了一句,起身走了,迈着小碎步“噔噔噔”跑上楼,把自己卧室的门关上又落锁,急剧跳动的心才渐渐安稳下来。
坐在餐桌旁的沈绪放眼神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封溪消失在二楼楼梯口,他嘴角的弧度终于松了几分,垮下肩,怔怔地看着眼前那碗面,不多时,眼神里又沾上了笑意。
那天晚上,沈绪放辗转反侧。
清冷的月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夜风撩起纱帘轻轻飘动,他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感觉心里也是前所未有的安静,仿佛潮汐褪去后的沙滩,过往和梦境重叠,避无可避地出现在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我们溪的惊人美貌就会被看见了!
大声告诉我期不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