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沅甚至还看见了多日不见的李宝儿和郑听语。她们两人的身后都站了一个宫里出来的嬷嬷,好像门神一样守着两个女孩子。
李宝儿和郑听语的脸色都不算好看。
随沅没有搭理她们。她们好像也学精明了,尤其是李宝儿,客气的和随沅行了礼,没有多做什么动作。
随沅并不把上次的事放在心上了。她们得到了应有的惩戒,日后便会注意行事。
对所有贵女们而言,这两姐妹的人缘都不怎么好。随欣是不用说的,格外的“出格”,与她们这些规矩的贵女不一样,所以哪怕都在国子监上学,也没有太多的好感。
除了和随欣一同打马球的马球队成员,随欣的朋友并不多。
随沅则是因为出现的机会少,大家都不怎么了解她。她也不去国子监上学,经常呆在家里,想和她聊天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随沅亲近的女孩儿也只有几个亲近人家里的女孩子。
这会子衡亲王世子才刚刚出发,往岳父家迎娶世子妃,距离亲王府开始典礼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女眷们便零零散散地走在花厅、外面的小道上,三三两两的议论。
随沅正和随欣往竹林走去。她和随欣曾经在衡亲王府后面的竹林里埋了一坛杏子酒,今日特地挖出来,作为送给世子哥哥的新婚礼物。
随欣笑道:“表哥一定想不到,我们会送他这个。”
随沅也道:“我们是在表哥家里藏的酒,也算是借花献佛了。”
随欣和随沅避过众人,很快到了当年埋酒之处,收获颇丰。当年的杏子酒已经香味很浓。随沅力气小,随欣不肯叫妹妹吃半点苦,自己抱在怀里。
姐妹两个就又往外走去。
期间绕过竹林之时,忽然见到一个女子张皇失措地跑来,一见是她们,惊得脸色都变了。
随沅眯了眯眼睛,是郑听语。
随欣却已经迫不及待的发问:“发生什么事了?”
随沅往郑听语后面一看,并未看见与郑听语如影随形的李宝儿。她们二人素来是焦不离孟的。
郑听语指了一下另一个方向的竹林:“宝儿……宝儿出事了。”
随沅脸色微变。
随欣把杏子酒放在地上,拉上随沅的手,对着郑听语道:“你带我们去。”
郑听语显然是害怕的:“不……郡主,里面有男人……”
随欣语气愈重:“那就更要去了。”几乎是命令道:“你指路。”
迫于随欣的威势,郑听语不得不带路前去。
发现李宝儿的地方,正是竹林的另一片。
李宝儿一个人失神落魄的,衣衫有些不整,但还不算太乱。
见到来人,李宝儿惊叫一声:“你们怎么来了?”
郑听语宽慰道:“我出去求救,正好见到乐安郡主和惟拙县主。”
李宝儿捂住自己的衣裳,眼神恨毒:“你们都是来看我丢的丑的,是么。”
三人还未说话,李宝儿就捡起地上失落的发簪,拼命捅向自己的喉咙。
千钧一发之际,随欣拈起一片竹叶打翻了她手里的发簪。
李宝儿怔了一下。
随欣还没有说话,随沅就已经很生气地跑到李宝儿面前,眼神坚定,“你凭什么不想活了?你有什么错?!你的性命,你的未来,难道比不上一次轻薄来得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