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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诱惑(2 / 2)


“什么回不了头?”明太后牵着怀王走了过来,怀王一直盯着不远处的热闹。

两人赶紧行礼,明太后微微抬手,笑道:“哀家见怀王觉得宴席无趣,又不见你们踪影,便猜想你们是不是躲着?玩闹了,果不其然。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淳王他?们带着?怀王一同耍玩?”

周玉雁含笑道:“太后说的哪里话,怀王殿下不嫌他?们闹腾就好。”

明太后撒开?怀王的手,怀王兴奋的跟过去一起玩了。

明太后看着?怀王的背影,对孟云娴道:“你跟着?去看看,叫他们别玩的闹了别扭,起了争执。”

孟云娴略有会意,应了一声跟过去了。

看着?孟云娴被支走,周玉雁不动声色的等着?明太后发话。

明太后看着?她,笑容不减:“姐姐之前作那番请求之时,哀家还以为你有多不情愿回到羌国,若是姐姐知道平阳明日就要启程,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周玉雁:“太后想说什么?”

明太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平阳,何故这样防着哀家呢?你知道的,哀家答应过姐姐,可以帮你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的。即便是到了此刻,哀家一样有办法。”

周玉雁笑了一下:“平阳不敢。”

明太后挑眉:“哦?哪里不敢?”

“平阳不敢说。”

“说。”

周玉雁定定的看着?她:“平阳不知道太后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淳于太后相信您。可是平阳从不觉得太后是一个爱管闲事之人。淳于太后与太后的交易,实?则是为了让淳于氏安分,太后至今没有动过淳于氏,已经让他们安分度日,对淳于太后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欣慰。至于剩下的两个条件,太后或许会兑现,但用什么法子兑现,是否还需要再添加筹码,恐怕在太后这里还有所保留。”

明太后轻笑起来,伸手点了点她:“平阳,你比哀家想的还要聪明。”

周玉雁没有接话。

当日和傅修宁提及此事,她也是这样说的。

明太后为人城府太深,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正如扈王一事之后,太子和皇子已经失去威信,朝臣极有可能开始要求重选储君。但她就是有法子继续留着?太子在这个位置上,或许等到怀王有足够的心性来承担那个位置的时候,就是她再次出手的时候。

“可是聪明人,往往喜欢被自己的聪明误导。”

明太后走到周玉雁身边,若有深意的看着?她:“你明日就要回去,哀家不愿意看到你放弃最后一个机会,所以有件事情,哀家决定告诉你。”

周玉雁微微拧眉,“太后想说什么?”

明太后:“事到如今,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不少。哀家就跟你说个明白话。平阳,当日你回京之前绕行到阿坚那处,帮了他?这么一个大忙,给了这么大一个人情,是做给哀家看的,对不对?”

周玉雁:“平阳只是想求一个安稳。”

“安稳?”明太后笑:“这可不像是你说得出的话。”

“哀家只是想告诉你,当日的局势,哀家还未完全掌控,即便皇帝不说什么,总有文武百官的各类进言。皇帝能无视一次,却不能次次如此,所以哀家做起事来,往往束手束脚。”

周玉雁不解的望向明太后。

明太后:“从前哀家也有能用的人,可是这些人要么是太蠢,要么是太贪,直到你归国,哀家觉得你是可用之才。所以你送来的那个人情,哀家是准备接的。若非有人阻止,你以为你当真?能安然无恙的为姐姐保驾护航?”

周玉雁一愣:“有人……阻止?”

明太后:“有人向哀家自荐,说他能做的比你更好。许是怕你来给哀家做事,累着了吧。哀家进宫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境况,觉得新奇有趣,不想一番试探下,倒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她转眼迎上周玉雁的目光,笑容亲切:“说起来,哀家该谢谢你才对。”

周玉雁的心境忽然起了波澜,人有些不淡定。

明太后兀自道:“其实你不妨看开?些,早该注定的事情,无所谓什么欺骗不欺骗,哀家需要一个人帮忙,是你也好,他?也好,任何一个人也好,于哀家来说是需要,于你们来说是机会。他?左右周旋,身上背负的流言和说法不比你少,可是他的目的从未动摇过。哀家至今还记得,他?说服哀家的理由再简单不过——”

“他?说,让当年那个昇阳县主无往不利的最大理由已经消失了,可是让他?无坚不摧的理由正慢慢的出现,用他,比用你合适。”

周玉雁的眼眶无声无息的泛红,她笑了一下,看着?明太后:“太后大费周章的说这些,可是因为附加的条件已经想好了?”

明太后浅浅的扫了一眼,转过头不再去看,语调变得冷了些:“纵然哀家真的想再加点条件,你还是不为所动?”

周玉雁又低低的笑了一声。

明太后拧眉:“你笑什么?”

周玉雁抬起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无论有缘无缘,聚散离合,我和他?的事情始终是儿女私情。可是太后不同,太后加进来的,恐怕会比儿女私情要复杂的多,所以哪怕希望甚微,也请太后让我们自己去折腾吧。”

她显然是不想再多谈,向明太后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明太后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神色复杂难明。

良久,她嗤笑一声。

“有路不走,还挺倔的。”

不远处传来怀王与几个孩子捉迷藏的笑声。

明太后看着?怀王,眼神里多了几分温暖。

夜色中,她低声自语:“其实哀家不想帮你,也帮不了你。既然这只是你们自己的儿女私情,那就看你们之间有没有这个机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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