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孩子嘛。”颁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后路还长,总会有他擅长的。”
哟,身边的魔尊似乎更开心了。
颁玉忍不住心中自夸道:“不愧是我!”
这么快就能摸出与魔头的相处之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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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魔尊所说,小魔君辞吾对符箓天然不精通,记不住背不会,就是按照父亲写的口诀来抄,他都抄不好。
在转移回魔界无数次后,小魔君终于把树灵“请”到了正确的地方。
他累的坐在树灵下呼呼喘气,越想越气,背着手在院子里走了十来圈,终于憋不住,手指天空破口大骂起来:“一小小破仙,竟敢让小爷跑腿!”
天空中似又有打闪的征兆。
小魔君的尾巴比他更敏锐,瞬间僵直,不敢再动。
小魔君的嘴依然不饶:“若不是看在我娘亲的份上,你以为你能请动小爷我?!”
那九天之上隐隐欲发的闪电雷鸣似犹豫了。
小魔君:“爷都给累瘦了!容易嘛?!”
他骂完,颓然坐在树下,撩起衔苍给他写的口诀外衣,扇起风来。
刚刚有电闪雷鸣之势的天空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树灵慢悠悠说道:“并非神君画的有误,而是神君的修为,不足以转移这么远。”
小魔君狠狠怔住,好半晌,他吧唧了吧唧嘴,说道:“你说错了,并非本君的修为不够,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辞吾吃衔苍的修为长大,因而他的修为,比现在的衔苍还要高。但他的那些修为,都是用来固命的,正如衔苍所说,原本辞吾应由上神养大,吃各方神供,如今吃修为,算是神仙走妖修的路子,粗糙抚养只为续命罢了。
这么细想来,还真有些惨。
小魔君瘪了瘪嘴,又拍拍屁股道:“真是的,我好不容易给移来了,他们人呢?又趁我不在,成双成对到花街去了?”
说罢,他尾巴一拍地,腾空而起,寻起衔苍的味道。
辞吾深吸口气,淡淡熟悉的味道飘来,他刚要定方向,那抹稀薄的气息就断了。
“……唔。”
怎么回事?难道父亲又到什么奇怪的结界中去了吗?
他睁开眼,别的没看见,只见碧遮山方向妖气弥漫。
见那妖气如云隆起,张牙舞爪缓缓向王都四溢,小魔君惊叹道:“好家伙,这又是什么奇景?”
这么盛的妖气,不知道的,以为妖界大军杀到,准备食光人界呢。
“父亲不会在那里吧?”小魔君烦躁摆尾,托腮沉思片刻,以拳砸手道,“一定在那里!”
父亲那样的人,就是哪里有“奇景”就往哪里钻。
还说什么,他是条已修炼万年的成熟龙,实际上不还是跟他一样,碰见什么新鲜事都好奇嘛!
小魔君拿定方向,驾云向碧遮山飞去。
王宫迎亲的大臣们到了,假丞相颠三倒四与他们寒暄几句后,颁玉就坐上了凤鸾车。
衔苍隐去身形缓步跟上,如同一只雪魔,毫不收敛地散发着寒冰之气。
凡人们瞧不见他,只觉今夜格外寒冷。
二十三道宫门依次大开,鸾车入内,大臣们散去,那长长的迎亲队伍突然消散不见。
颁玉知道,他们已经进入了妖的结界。
眼前粉雾朦胧,待艳雾散去,王宫之景蓦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堆白骨山,人骨砌成的高台之上,坐着一只蜘蛛妖。
她披着一身人皮,露着蜘蛛脑袋,几根细长的蜘蛛腿正托着一颗人头,人手捏着一支朱笔,正细细为那人头上妆。
那人头细眉细眼,朱唇带笑,观之有几分熟悉,正是江秀丽的长姐江晴茹。
“来了?”那蜘蛛妖换上人头,一步一披衣,自那人骨高台上走下来,最后一节台阶走下,她已完全是江晴茹的模样。
半空的结界中,江秀丽已昏过去数次。
蜘蛛妖推了推自己垂下的发髻,说道:“你别气我,不是我不让这点给你,而是我看那楚皇,寿命也差不多了,要是一味的吸食,不给他休养的时候,很快就会和上一个一样命尽……咱们总要从长计议。现在的楚皇若死了,换一个新的来,姐姐还不一定能抢得先机呢。”
蜘蛛妖说罢,要近前来挽颁玉的手。
“所以啊……今晚妹妹可不要像二十年没吃肉一样,要得太狠。”
蜘蛛妖的手停在了中间,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立刻警觉起来,十指快速蠕动缠丝,嘴上一并问道:“妹妹?你叫声姐姐来让我听听?”
衔苍见状,微微一挑手指,一阵微风吹开了颁玉的盖头,露出颁玉一张盈盈带笑的脸。
颁玉:“你可担不起我这声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二更!
放个昨天写的:
小魔君体虚多病,十年才勉强固形,可却不通语言,说不出完整的话,只会嗷嗷龙叫。
直到他跟着大昭人学骂人,才骂出第一句完整的话:“白镜修算个屁的神,总有一天,小爷要亲爪撕了这无耻狗贼,把他挂在界碑前晒成虫干!”
衔苍见他终于开了语言窍,先是一喜,又默默忧愁:上神对不起,是我没教好儿子!
(但,骂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