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默瞳孔骤然紧缩,他满脸错愕的看着苏粟。
从来没有将他当奴隶——
楚默脑海中回响着苏粟说的这句话,死寂了二十多年的心蓦然涌现出一股暖流。
就像是缺水干裂的土地上,忽然出现了一大片水。
但这句话带来的并不止止是激动,伴随而来的更多是酸胀和苦涩。
从出生起,无论是父母还是周围人,对待奴隶的态度从来都是理所当然。
他也曾愤恨过,指着老天怒骂不公,也曾想要反抗。
大家都是人,为什么要区分奴隶和贵族,难道不一样是命吗,凭什么他们要被随时打杀,永远活在恐惧当中。
但他的想法得来的确实异样目光,哪怕是同为奴隶的父母和其他人。
可现在,这位贵族千金,却告诉他,她厌恶奴隶制度。
楚默一时间有种踩在云端上的感觉,轻飘飘,软绵绵,很不真实。
那种即便是在父母跟前也从来没有过的归属感,此时却在这个人面前出现。
楚默眼眶发胀发酸。
他凝视着正在看她的明媚女子,那双潋滟充满风情的桃花眸子,温柔似水。
楚默心想。
再久点,再久一点就好了。
这样的目光,这样的温柔,他从来没有得到过,他也不曾有想过。
可是现在,楚默却想要更久一点。
如果能占有就好了。
他想要对方一直能用这样的目光,且只看着自己一个人。
………
从那天之后,苏粟就感觉到楚默有了点变化。
首先是主动起来了。
就比如现在。
苏粟盖着暖和的被子,所在暖和的被窝中,正睡得香甜,门外传来轻轻地敲门声。
苏粟被吵醒,她缩着脑袋下意识地道:“进来。”
刚刚醒过来的关系,苏粟还带着几分茫然,她半眯着睡睡眼惺忪的眼,望着站在床边的人影。
房间还有些昏暗,倒不是天还没亮的关系,而是苏粟为了睡懒觉,特意让人将窗户用布遮挡住。
丫鬟进来帮她穿衣服时,为了避免灯光忽然太亮将她眼睛刺到,所以都是将蜡烛放到门口的最角落,勉强让内室有点光线。
再加上床四周有纱幔,所以苏粟一时间看不清站在床边的人是谁。
不过苏粟也没在意,左右不过是经常伺候自己的那几个贴身丫鬟。
楚默站在纱幔外,隔着层层叠叠的纱幔,他没法看清楚睡在床上的那个人。
但只要一想到,掀开这蹭蹭纱幔就能看到对方,楚默便忍不住一阵激动。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双手,不让自己颤抖的太厉害。
就像是拆被包裹的一层又一层的礼物盒,楚默继续的呼吸声,仿佛冰天雪地里狼崽子。
终于将层层叠得的纱幔掀开时,床上的苏粟已经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