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帮你穿衣裳的……”
一夜缠/绵,江宁看着他的眉眼,好像也不是那么冷淡了,果然,自己昨夜的决定是对的。
“你腿软,就歇着吧。”
齐易南摇头一笑转过身去找衣裳,找到了以后一件件缓缓穿起,最后到绑腰带时,江宁过去了。
穿着那件遮不住什么的他的衣裳,亲手将腰带给他弄好,然后目光清亮的看着他:“好了。”
齐易南摸摸她的脸,然后将她散开的衣领拉了拉,嗓音沙哑:“别着凉了。”
江宁一下笑起来倒进他怀里,半天缓不过来,真是的,他居然还会说笑话,大热天的着什么凉。
齐易南也有些微尴尬,看着她可爱又柔美的眼睛,抬手顺了顺她的头发,交代道:“这?两日我会派一个人过来,做你身边的掌事丫鬟,你有什么不懂的,需要的,都问她,交代她,她都会给你办好。”
“嗯,知道了。”
江宁点点头,跟着他走到镜子前,看着他坐下后,拿起梳子开始给他束发,眸光不经意之间望见镜子里眸色明艳含情的自己,微微惊了一下,又垂眸笑了。
然,他的发刚束好,一股暖流便让江宁又赶紧的并紧了双腿,连梳子掉了都不敢弯腰去捡。
齐易南捡起梳子,回眸看着她有些奇怪的样子,问:“怎么了?”
江宁摇摇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抬起清丽的眸子水盈盈的看向他,含着隐隐试探道:“虽一直没有准备,但?我今日会尽快服下避子药的。”
江宁这?么一说,齐易南也才?想起这?个事情,目光深深的看着她沉思了片刻,淡然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耳畔:“不必,有了就生。”
他居然说……有了就生……她没听错吧?
一瞬间,江宁就有些呆了,回过神后,不敢置信的要再确认一遍:“我真的可以……给你生孩子吗?”
“嗯,真的。”齐易南看着她惊讶的样子,眼神柔和:“我子嗣不多,所以无需避着,有了就生下来。”
有了就生下来,这?句话,让江宁心头忍不住的狂跳!
她以为,以她寡妇的身份,又做了外室,这?辈子也许不一定有机会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可是他居然允许她生下他的孩子!
她唇角绽笑,压着心头的激动之意,抱住他的腰:“你对我真好……”
齐易南看看怀里的小女人,温和一笑,将她推开,看着她清透的眼睛:“回去再睡一会儿吧,我得走了。”
江宁点点头,攥着衣裳看着他转身出了门,才?缓缓的坐下。
坐了许久许久,她才缓缓抬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眸深深的展颜一笑。
这?几个月来,她一直所期盼的稳定生活,总算是要在今日开始,走上正途了。
昨夜她抛弃了可笑的自尊心,羞耻心,去勾引他,为的是自己的未来,为的是长久无?忧,为的是以后若再有人来站在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让她滚出京城的时候,她能够底气十足的跟那个人说:你休想!
都看不起她是寡妇,是外室,又如何?
她以后,就算是一直一直的做外室,也没关系,她也不怕了,因为只要给他生了孩子,那她就算是在这京城,真正的扎了根。
到时候,别说是应素文?,就算是他的正妻,想要像铲除野草一样铲了她,也没那么容易!
她欢喜笑着,期待的抚着小腹,什么时候会有呢……希望可以快一点……
国公府。
沈京兰请安回来,进了内室换下闲适的衣裳后,坐在桌边喝水,手里拿着今日递进来的事物条子,一张张的翻着。
缨穗将屋子里两个小丫头挥退之?后,近前来小声说:“世子妃,南府宅子那边传来消息,说那寡妇,并未用药,世子爷也没有嘱咐。”
沈京兰一闻言,手中的纸张便从手中散落了,一张张的飘在桌上,地上。她沉静肃然的眼睛更是紧紧闭着,片刻之后才又缓缓睁开,眼神里已经含了怨,泛了红,说话间气息也虚浮了:“他居然……愿意那寡妇给他生孩子……果然,我没猜错,他这?是对那寡妇用心了呀。”
缨穗看着她这个伤心的样子,立即摇头劝着:“不会的世子妃,您别胡思乱想……”
沈京兰却讽刺一笑,抬手拭去眼角湿意,转瞬又微微抬首,冷然笑道:“我没有胡思乱想,这?都是既定的事实。想我们夫妻四载,院子里一直就这?么几个人,他不痴迷女色,更是几乎从未做过什么出格之事。如今却带回一个寡妇,还允许她生孩子……若是连这?都不算是用了心,那我还真是不知道,要做到什么程度,才?是真正的用了心思。”
缨穗无?声叹气,只能虚虚的说:“可是世子爷也没有把人带回来,说不定就是想着什么时候腻了,赶走也方便……”
沈京兰不说话,垂着眸子,肩膀肉眼可见的无?力。
缨穗只能劝:“世子妃,其实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那个寡妇,而是您自己啊,您为了世子爷回来,可是吃了几个月的苦药呢,以奴婢所见,您是真的不能再为了一个卑贱的寡妇,再冷着世子爷了,不然您的一切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沈京兰听了,深深低下头,目光冷暗,“是啊,我为了给他生下嫡子,做的那么多努力怎能白费,怎能叫那么一个卑贱的女人,抢在我前头,羞辱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