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共六盏烛光,到处莹亮亮的,她脸烫如烧起,身前?处处粉,眼中带着浓浓的雾气不敢去看他,只用手臂搭着眼帘。片刻后,身子狠狠一抖,声音里好似带着哭腔:“你别碰……”
他俯身过来亲吻她的锁骨,一边不停手,看着她表情,听着她声音,来判断她所到的程度,最终看着她掉泪,肩膀被她掐的狠,他却还不停手,一手抚摸着她脸,沙哑着嗓子问她:“喜欢这样?吗?”
江宁呜咽着,抬起拳头捶他,死命摇着头,咬牙撑了许久,最终只得呜咽着说:“喜欢……”
他低沉一笑,将?她抱下来,吻去她的泪水,拍拍她的腰,她余韵未消,对着他胸前?就是一口,他倒吸一口气,打算给她点厉害瞧瞧。
床上,江宁拢好衣衫,理了下头发,脸颊红润的看着他,“我去吃药,你要水吗?”
他躺在?那儿,身上搭着薄被,闻言眼神晃了下,她盼孩子,却一直懂事的克制着。
想来,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儿,何必再叫她多等半月。
便拉住她的手,深眸一笑:“药不用吃了,明日?我去找世子妃。”
江宁眨眨眼,轻轻一笑:“好……”
一早,青云看着镜子里,神思飘远的江宁,好奇的笑笑问:“小娘,看你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江宁闻言回过神来,轻咬唇一笑后,转头看着青云,“世子爷昨夜给我停了药,说今夜去找世子妃,我只是在?想,若世子妃生气……他们?再争执起来,那不是我的过错了吗?”
最主要的是,他们?若争吵,世子妃肯定会更讨厌自己。
青云闻言,淡然一笑,“小娘放心?吧,世子爷即然这么说,那就是考虑好了。”
以前?时候,世子妃无子,不愿府里庶子太多她面上难看,总是会霸着世子爷少去另两位小娘那里,世子爷也理解,也不愿拂她面子,就一直顺着她。可如今,她有了孩子,若是再霸道的不允许别的妾室给世子爷多添几个孩子,那就真的是有些无理取闹了。
夜,繁星点点,园中花圃边,齐易南缓步陪着沈京兰散步。
沈京兰爱穿红,似乎是天生喜欢,又似乎是为了彰显她正室身份,十天有一半几乎都是大红,此刻亦是。
只是齐易南一直都不太喜欢大红,太红太刺目,总能叫他想起边关时战场上的惨烈一切,可跟她提过,她却并不在?意。
月色凉薄,沈京兰手里轻摇着扇子,看着一旁少言的他,侧目问:“今夜,让柳柳服侍世子爷吧?”
她这一胎即将?三月,正是要稳固的时候,可不会冒险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也许他也没心?思。但是,她这三个月来一人独睡惯了,不是很想他陪着,毕竟夜里总要全?熄灯,起夜的时候会觉得不方便。
齐易南摇头:“不必了,我回闲云院。”
沈京兰微微蹙眉,回闲云院?说得好听,指不定一会儿从这门?出去,就又跑到岁宁院见那寡妇去了,也不知那寡妇究竟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竟叫他向?来不甚好色的一个人,这般贪恋。
到了一处繁花地,沈京兰坐在?了石凳上歇脚,齐易南亦坐下,转头看着她,道:“岁宁院的避子药,我已叫停了。”
沈京兰手里的扇子正摇着,忽听他这句话,扇子停了,缓缓的落在?了她膝上,她眉心?紧簇眼神泛冷:“为何突然要停?世子爷不觉得,以她的身份生下孩子,对孩子的将?来,不好吗?”
齐易南闻言,眼眸静静的看着某处黑暗,瞳孔缩了缩后,转眸看向?她:“她现在?是我的女人,她有孕生下来也是我的孩子,何来不好?”
沈京兰淡淡道:“话是这么说,可总有爱嚼舌根的人,回头说些不中听的,难免对国公府的名声不利。”
齐易南不解,她有孕之前?,给江宁偷用避子药也就罢了。如今她已有身孕,想要的得到了,却为何要这般强势。不肯松口让江宁生下孩子?真是为了国公府的名声吗?
呵……这点事情,也值得她用国公府的名声来做说辞。
齐易南眼神亦冷,转过眸子不再看她,只道:“此事我已做了决定,只是来知会你一声。”
沈京兰素手紧握,手中的团扇都要被她扣烂,硬是忍着怒气,淡声道:“知道了。”
再一次不欢而散。
沈京兰坐在?花团锦簇中,明明周身一片繁华盛景,可那张脸却是森森泛冷。
防住了姚慧之和应素文,原以为能高枕无忧等孩子出世,没想到竟没防住那个寡妇!
她可真厉害啊,进府还不到两月,居然就能鼓动世子爷停了她的药……她深深吸口气,一手扯掉身边的花朵,揉碎扔在?地上,咬牙低声道:“我这胎还不稳呢,就来一次次的往我心?上插刀子,当我好欺负是吗!”
冷静片刻,她站起身缓步回到内室,看着缨穗道:“明日?起,叫江小娘过来站规矩,不然她还真以为,我这个正室,是个摆设呢!”
缨穗不是很赞同,可看着她愤怒的脸色,也不敢多说,只能低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