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仙法大比决赛,广风城会场,数万传送眼聚焦而来。
第一局,午时,九重天人道教派,对战,七重天北月城。
“肯定输。”
“唉,真没意思?,我想看四大仙城互相?厮打,北月打上雪或者广风。”
“闲着也?是闲着蛮看看呗,看看那个?什么野鸡教派是怎么被打的。”
北月队长气定神闲地走上台,向四周环顾,来看这场赛道的观众并不多,守在各城各镇传送眼前观看的仙民们,也?不会多,没什么悬念的比赛,自然不吸引人。
决赛的赛制很简单,两队对战,打倒对方?为止,对方?不能动弹或出界都算作打倒。
“午时到。”
北月队看向空空的对面,人道教派还不来。按赛制,可以有一刻钟延迟。
白花花的太?阳晒在擂台空地上,队长等得有些?不耐了,必输无疑的事,要弃赛早点弃,何必这样拖拖拉拉,倒让他们队员在这暴晒:
“主?持!请问他们还来吗?”
“怎么不来——”
半空中,响起一道千里传音,振聋发聩,回荡不休,锦衣翻飞,华光闪现,一位公?子御剑飞来,翩翩落地。
王政一抱拳:“诸位,久等。”
北月队也?不理睬,只继续等,过了一会,还不见人来,队长彻底不耐了:“你们其他人呢?怎么还不来,这不耽误事吗。”
王政还是抱拳:“就我一人。”
北月队:“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王政抬起头?,执剑在手,“我,一挑六。”
满座哗然。看台上主?持也?惊了:
“你…你这……这!你们教主?呢?让他出来!”
“区区北月,何必惊动教主?。赛制是两队交战,又没说每队必须出六人,我一人,足矣。”
一语惊四座,观众霎时沸腾!仙民界,各地的传送眼前,越来越多的人聚来看戏:
“这少年真是有血性?啊!”
“哼,什么血性?,我看是知道必输无疑,博个?眼球再走。”
会场中,北月队长怒发冲冠,大热天,等了这么久,小小野鸡教派大放厥词,他飞出一道火天咒法:
“竖子嚣张——!”
尚未宣布,这一击属于抢打,按理是违规的,王政瞥了眼主?持,只见看台上主?持一动不动,全当没看见。
北月城,全乃仙民界最繁华的大仙城,出来的都是人尖尖,以后不是飞升就是做大官,谁敢得罪。
这火天咒法名儿听得大气,王政心中还有几分忌惮。结果就喷出一片火,转瞬便烧没了。
王政天天见惯了叶危随手召的火龙,猛一见此火天咒,忍不住微笑:
“就这?”
在场观众坐不住了,纷纷喊道:“给他点厉害的瞧瞧!”
“四大仙城之首,怎么就这点出息?”
嘘声此起彼伏,北月队本有很多咒器阵法,如何打、何时打,都有一套布局,被这一嘘,立刻急了,这赛况可是实时传播,全仙民界都在看,丢什么都不能丢了面子。
暗器飞来,符咒翻滚,低阶法阵全都没用。对面那人岿然不动,金气旋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他们六人的言语挑衅也?充耳不闻,打到嚣张处,甚至把一手背到身后,用单手挑六人。
观众全坐不住了,站起来呐喊,嘘声四起。
叶危静静地坐在看台上,举着一枚传送眼,各地收看传送眼的人正?在直线飙升,从一开始两百万,现在八千万、九千万。
“这小子吸噱头?吸的不错嘛,可造之才。喔,破亿了。”
两日前,小厅堂,小圆桌,王政找他谈话?:“咱第一局抽到了最强的北月城,叶危,你看看这要怎么打,我们六人要怎么配合,你有没有什么战术布局……”
“没必要。”
“……你说什么?”王政惊了,“那可是北月城!全仙民界数亿人,顶尖尖的北月队,你…你这也?太?自信了吧!”
叶危:“不是自信,是事实。他们和你的距离并不是多强多弱。是一个?会,一个?根本不会。”
王政一顿,他确实学会了修道,还会不少法术,现在又进阶了,按叶危所?言,他已经相?当于一个?上重天的仙界修士,跟仙民对打,无论是哪里的仙民,都是赢到手软。但王政有点不敢相?信,他心里总有一段影子,仿佛他还是九重天那个?仙道院里的学子,每天起早贪黑学到崩溃,可就是学不会,后来退学去扫街。现在跟着叶危进了仙法大比,马上就要跟传说中的四大仙城之首对战,他心中有点空落落的没底。
王政:“可是,你这一路走来,海选初赛装弱装傻,不显山露水,不就是为了让对手轻敌吗?现在马上决赛了,为什么又无需准备了?”
叶危一怔,笑了:“他们轻不轻视我们,都是输,没差。我装傻不是给他们看的。”
“那是给谁看的?”
叶危指了指天:“上天有眼,当然要小心为妙啊。”
王政有些?蒙了:“什么意思??”
千山屏风在前,两盆文竹在后,叶危拎了只小圆凳坐在窗边,初夏风过,满树槐花香。
“依你之见,鬼道为何会被赶尽杀绝?整个?仙民界,连一点记载鬼道的书都留不下来。”
这题以前王政在仙道院学习时背过:“因为鬼道是歪门邪道,自古邪不胜正?,所?以要被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