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丕殿试前,谢迪,谢正和谢棠几个已经考过殿试的人为谢丕进行最后一次突击特训。
谢丕这些天就在学习面君礼仪和写文章中度过。要是用三老爷谢迪的话来说,这样苦行僧的生活简直是苦不堪言。
不过还好,谢丕此人手不释卷,最喜读书。因此也并不觉得十分辛苦。
很快,殿试的这一天就到来了。
谢丕殿试那一日的具体情景谢棠也是不知的。
那一天谢棠正在户部处理条陈和批复拨款。
如今已经到了春播的月份,春播、凌汛救灾等等问题都要户部来忙。因此谢棠这些时日回府的时辰也是越来越晚。
等到下衙回府的时候,谢棠几人就从谢迁口中得知谢丕已经被点为了探花郎。
据说是因为自家二叔美姿仪、风度翩翩,才被提了一名。特意被点了探花郎。
谢丕打马游街的这一日,谢棠和韩涛一起去太白楼看谢丕打马游街。
“当日你谢伯安打马街头,我们三个就是在这间包间看你的英姿!”韩涛调笑道。“我自从知晓你二叔高中鼎甲,就包下了这间房。如今旧地重游,可谓感慨万千。”
说完后他又有一些伤感:“只是此时文省和寒清都不在。要不然我们四个也能把酒言欢。”
“我不久前收到了文省的信,他的长官曾是先徐公的门生。对他很是照顾。寒清上次来信,说他为百姓开荒、带着百姓修渠。地方百姓很是爱戴他,他做的也欢喜。”
“他们都好我也就放心了。”韩涛喝着茶道。“我是知道的,他们给我写信,为了让我放心,只会写好听的话。但是我们几个里,你是拿主意的那一个。他们给你的信里,总是会说一些自己真实的情况。因此我还是问问你才能安心。”
谢棠笑道:“好你个韩涛!居然学会来和我套话了!我该怎么罚你呢?!”
韩涛无奈地看着他,只见对面已经长大、已然是一个青年的谢棠仍旧有着少年时狡黠的笑。
他道:“韩涛,我就罚你好好地照顾我二叔。你在翰林院的这几年和掌院学士的关系好极,我是知道的。你照顾照顾朋友家的长辈,可以吧?”
韩涛笑道:“你和我什么关系,居然拿这个来罚我?!你二叔就是我二叔。我一定会关照他的。”
谢棠笑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二叔的年纪?还我二叔就是你二叔?”
韩涛的笑容有点儿绷不住了,谢丕这位二叔的“高龄”,和他韩涛一模一样。
弘治十八年恩荣宴的时候,谢棠和几位同僚坐在一起,看着前面谢恩的新科进士,未免有些感慨。
当年自己也是站在那里和众人寒暄,今日已经身入官场三年。当真是时光匆匆,岁月无情。
时不时有人前来奉承,无非是些什么恭喜谢家一门四进士变成了一门五进士,或是什么恭喜府上又添了一鼎甲。
谢棠想着左右今日自己也不是主角,倒是可以享受一把当年没敢做出的当庭醉酒。
因此他今日颇有些来者不拒。不过因在坐之人都讲究分寸、且谢棠自己的酒量又好,因此到了最后也没有实现当庭醉酒的目标。
不过这样也好,御前失仪也是大罪。
谢丕被授翰林院编修的官,正七品。假期过完了就直接走马上任。
韩涛因谢棠的嘱咐对谢丕很是照顾。但是到了最后他帮助谢丕倒是全都是出自真心。毕竟谢丕此人说话和风细雨,为人风雅润泽,很容易就能得到别人的好感。
因为两个人颇为投契,也成了不错的朋友。
如今正是春耕时节。谢棠在去年从湖广回来后,在皇帝的要求下帮弘治帝看完那封与改革有关的折子。
在他看完折子没过多久后,高隆盛就向皇帝上书,。奏请摊丁入亩、丈量土地、杂项赋税归于银两三项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