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算是看明白了,颜舒就是个疯子,时而笑嘻嘻,时而怒气冲天,时而绵软无力,时而精神百倍,几种极端状态的转换,完全没有任何的预兆,更不需要时间。
他受到惊吓,像只青蛙一样连蹦了好几次不带停,扑到案几旁。
颜舒表示还算满意,“好好说话偏不听,非要吼的。”
萧言欲哭无泪,“你怎么那么凶啊?”
颜舒没理他,出去洗了把脸,又回来把脏衣服收了去洗,接着又把地板擦洗了一遍,才瘫在床上不动。
萧言是伤号,吃了东西就把药罐碗筷放着不管了,颜舒躺了一会儿又爬起来收拾。
望着在床上躺着的萧言,她不禁哀叹,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春山斋。
消暑除湿的沉香在香炉里袅袅生烟,莫山长刚刚泡好一壶茶,眼睛一瞥,果然见到了预想中的访客。
“学生问山长安。”颜舒一脚踏进去,躬身一礼。
莫山长敷衍一笑,“刚放榜就来了,如此迫不及待?”问安?不存在的。
“是,”颜舒也不兜圈子,“试前山长曾答应学生,若此次小测能列乙班首名,便准许学生转入甲班,学生是来问是否明日便可去的。”
马上就是月末了,莫山长自有打算。他抬抬手,道:“这个不着急。”
又要变卦?
颜舒拿眼睛看他,表示疑问和抗议。
“你是真想进甲班,对吧?”莫山长再次确认。
在乙班待了三天,颜舒就去找他反映,说乙班教授的东西太简单,过于基础,不利于她来年参加科考,可是乙班的学生除了陆文彦,其余的都基础堪忧,改变教学内容是不可能的,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她转班。
故而,莫山长答应了她,若能名列乙班首名,便准许她转过去。
可是现在,莫山长显然是另有打算了。
“山长您这是什么意思?”颜舒直接问。
莫山长轻咳了一下,坐正了道:“甲班任务重难度大,老夫担心你年少,心力无以为继,这样吧,你再去做好一件事,老夫便再考虑你转班一事。”
嗯?考虑?他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这是要出尔反尔?
堂堂一院之长,竟然说话不算话!
胸腔怒火咆哮,但颜舒表面上却没什么,道:“山长请说。”
“嗯……”莫山长摸着胡子,眼神有些飘忽,“那个顾言,不是受伤了吗?你把他照顾好了,老夫便认可了你的耐性,要知道,照顾一个人可不容易。”
“照顾他?”颜舒压着声音才没有叫起来,“为什么?”凭什么!
莫山长摇头晃脑,“君子立世,当志存高远,然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颜舒瞠目结舌。
“就这样,你先回去吧!”
你大爷的!
出了春山斋,颜舒越想越气,越气越想,一脚踹在路边的一棵树上,摇落了满树的水珠,溅了她一身!
大爷的!
她怒气冲冲,再次踹开房门,又见萧言再一次蹦到了门口,二人乍然对视,皆是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