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干嘛?”颜舒恶声恶气。
“你怎么又是这副鬼样子?”萧言满脸惊讶,怎么出个门的工夫,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历劫一般?
还不都是因为你!
颜舒把账全算在萧言头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受了伤就不知道老实点?平时也没见你那么勤快,这会子瞎折腾什么?”
“又赖我啊?”萧言自觉冤枉。
“不过,那个大个子是谁啊?”颜舒才想起问这个,“怎么把你打成这样了?”
“咳咳!”萧言刚坐回去,就又咳了起来,“什么叫把我打成这样啊?对了,你怎么知道是他动的手?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猜的,”颜舒懒得多说,“当时没有先生在场吗?”怎么任他被人打啊。
“自然有的,”萧言不太愿意聊这个话题,毕竟告诉别人自己挨揍的过程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不过搏杀嘛,毫发之间便可取人性命,谁都不能保证什么。”
“是吗?”颜舒将信将疑,“那你这几天倒是清闲了。”
“嗯,我正要去告假呢。”结果人还没出门,就被堵了回来。
“不用了,”正在翻书的颜舒不由得泄气,“我刚刚已经去过崇武堂了,先生说养伤要紧。”真是,欠他的!
还有莫山长!
萧言在他的地界上受伤,跟他脱不了关系,他挂心她能理解,可是为什么要拉上她呀?
真是的!
“真的啊?”萧言眼睛一亮,对颜舒的看法不由得发生了变化,“没想到你虽然凶神恶煞的就好像谁欠了你几万两银子一样,没想到还是蛮细心的嘛。”
“嗤,”颜舒不屑冷嗤,“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的待着,哪儿也别去,把伤养好就行了。”
“那我吃什么?”
颜舒咆哮,“我,给你带!”真的是,好气啊!
一连数天,颜舒都像养了个孩子似的,下了学就开始往饭斋跑,拿了东西就往回走,因为担心屋子里的秦王殿下饿死了,好容易伺候他吃了饭,又要去医馆给他端药,忙得像个陀螺。
脸上挂彩还折了一只手臂的曹卓都挂着一只手嘲笑她,说她像个老妈子。
扶萧言去医馆换药的路上,受了刺激的颜舒忍不住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啊!”萧言吃痛,惨叫着蹦开了半步,差点摔倒。
颜舒连忙拉住他,绷着一张脸不说话。
“我这两天没招惹你啊,你又受什么刺激了?”自从自己的生活起居全都要仰赖颜舒后,萧言再也没有招惹过她,都是她怎么说他就怎么做的,绝对乖巧。
他自问,这辈子都没这么乖过。
“在想别的事,恍神了。”颜舒随便扯了个借口搪塞他。
萧言知道这是假话,可也不敢拆穿,继续让她扶着,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林先生这两天特别闲,可是他说了,适当的活动对伤势恢复有好处,所以拒绝上门换药。
颜舒算是看透了,东湖书院里的人就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山长不像山长,先生不像先生,也不知道那名气是不是拿钱换来的!
医馆门口,颜舒将萧言扔下,让他自己进去,自己则站在一边,仰头看树叶。
真是……人命微贱呐。可怜他一个堂堂的亲王,天子之弟,竟然落到了这般境地!
萧言悲愤地叹了口气,自己单腿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