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舒不确定的想了想,没有问出来,“你急什么,我这不是问问而已嘛。”
“你那是问的语气吗?”萧言尚在气哼哼,“你这个人,总是把别人想的这么不堪,那你倒是说说,你平时都在干嘛?”
“我?”颜舒指着自己愕然片刻,才迅速调整心情,傲娇道:“自然是闭门不出,一心读圣贤书了。”
不要脸!
萧言心里一堵,他真是,还是低估她的脸皮的厚度了,“读圣贤书?敢问你那弹弓是哪位圣贤教你的?”
“我这……”颜舒被他一句反问,差点词穷,“我、礼乐射御书数,君子六艺,我那也是必备技艺之一好不好啊。”
“你少来,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呢?”萧言手一挥,根本不吃她这一套,“照我看啊,你小时候也定是那种偷鸡摸狗的皮小子,从小到大没少挨揍吧?”
“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啊,”颜舒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看自己,又吃惊又觉得好笑,“我这是技多不压身,不然,这几天我早就饿死了。”
“……”萧言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有点绝望,“算了,我也争不过你,不说了!”
这就不说了?
颜舒愣了一下,立刻服软,“别啊,这么大的雨声,睡也睡不着,聊会天儿嘛。”
“别了,我怕被你气死了,到时候找谁说理去?”萧言哼哼唧唧,重新躺了回去。
颜舒摸摸鼻子,“那、那我不气你了,我们来想想,明天该怎么办吧?雨那么大,山路肯定不好走。而且,我们换洗的衣服可没有了,这一路上也不知道有没有村镇市集,可以买点干粮衣服什么的,最好是买匹马,不然我们得走到猴年马月去啊。”
打算不搭理人的萧言想也不想,就直接应答了,“这些我也不知道啊,我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
“我倒是来过,”颜舒不是很有底气的回答,“可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年纪还小,记不太清了。”
那年,白宗贤带着她和楚蕴远走他乡,走过了很多地方,最后才在白石村安定下来。
只是当时太过慌乱了,白宗贤根本没心思跟她说太多,她自然什么也不清楚。
“呵,说得你现在很大了一样。”萧言忍不住嘲讽,颜舒这个人,他真的看不懂,看起来明明什么都不在乎,可又什么都在乎。为了一个仅仅算得上是认识的人,居然愿意跑这么远的路。
颜舒头一歪,有气无力,“又要吵架了吗?”
萧言赶紧闭嘴。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不过才跟颜舒相处了两个月,就成这副模样了,都怪她,他以前,可是谦谦君子来着。
某人不要脸的想。
“真是的,”颜舒哀叹一声,也躺了下去,把手垫在后脑勺处,望着虚空不无郁闷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以前从来不跟人吵架的?怎么一碰上你,就停不下来了呢?”
萧言朝着她的方向斜眼,想听听她接下来会说什么,他想,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颜舒道:“我觉得我脾气挺好的,真的。”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颜舒想说什么,萧言自然是知道的,可他就是想亲耳听听,这家伙能厚颜无耻到什么地步。
颜舒不负众望,“所以吧,我觉得肯定是你的问题!”
每回都是她挑起的问题,这会儿怎么就成了他的问题了!
萧言极其不服气,蹭一下就坐了起来,开骂道:“颜乐安,你姥姥的能有点自知之明吗?你从来不跟人吵?我还从来没天天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呢?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再这样,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打死?”
萧言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地骂着,颜舒却笑得整个人都在抖,等到萧言骂完了,她压抑着的笑声就直接爆发了出来,一时之间在山洞里回荡,欢畅之声甚至盖过洞外的雨声,把萧言都笑懵了。
他闭上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莫名其妙的道:“颜乐安,你是不是有病啊?”
“不、不是,”颜舒掐着自己的腰,勉强止住了笑声,“真的,萧言,你没发现你特别好玩吗?一抖就炸毛,像只斗鸡似的哈哈哈!”
所以说,真的是他的问题啊,别人没那么好玩,颜舒自然就不去撩拨了。
“颜乐安!”萧言暴怒,她居然把他比喻成一只斗鸡,一只鸡啊,简直岂有此理。
“好好好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喧闹的雨夜,空荡荡的山林里除了雨声,寂静异常,却忽然被一道笑得欢快的声音刺破的寂寞,怪异,却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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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了超级惊喜的礼物,棠棠高兴,所以这张就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