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的正好。”
看到门口的江容,花花直径走了过去,自来熟地想搭上她的肩,不料却被人不着痕迹地避开,她也不恼,只是毫无芥蒂地对江容明媚一笑。
像江容这样什么时候都不慌不忙的人她是服气的,‘预言家’身份都揭露好一会了,她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来这里,也是勇夫!
没等江容开口问,花花主动开口道:“来的路上,我发现王家所给的卡片就是身份卡,所以便没有去经历那什么副本,我猜那里是npc安排的一个坑——当然,能够活着出副本,也是一种不小的本事。”
有人能发现透明卡片的问题江容也不惊讶,‘游戏世界’里的玩家共有二十名之多,有人能发现也不是一件稀罕事。
“后来,我趁着大部分玩家进副本的期间与阿奎去灵花村四处找证据,发现他们每家都很奇怪,不是缺青壮年,就是缺女人或者小孩,没有一家的人口比例是靠向‘完美’的,阿奎观察力不比我弱,察觉出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把自己的脖子藏的严严实实,他擅作主张打晕几名村民,发现他们脖子间都戴着一块白玉。”
花花说到这,话语里不乏有对阿奎的欣赏,她眉梢一挑,目光射向将年轻人围住的那群玩家身上,并伸出手指向最右边的那个小胡子,语气微冷:“就在我与阿奎商讨的时候,这名玩家背后偷听,窃取我们的劳动成果,后来脑补这块白玉能抵抗鬼怪攻击,是件宝物,便想着来打劫了。”
花花讲的很仔细,江容听的也仔细。
江容知道,花花之所以告诉她这么多,是看中了她的潜在价值。
她眉目轻阖,声音很低:
“每家都藏着鬼怪,这些鬼怪是活着的居民死去的亲人。”
花花闻言瞪大双眼,几乎要被这个消息惊得出声,但她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同样也低声道:“这是真的吗?”
她与阿奎猜测,生路或许与“儿女双全”、或者“十全十美”有关,却没想到江容的这个新发现,瞬间把她与阿奎猜测的结果粉碎了个彻底。
花花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游戏世界,她知道像这种‘游戏’没有明显提示的世界,大多数只要破了这里的背景,就算通关成功,所以她为了寻找线索几乎都没怎么休息。
不过她也没有气馁,江容给的这条消息很重要,她正要说些什么,前面将年轻人围住的玩家却见威逼利诱都不能让他把白玉交出来,已经按捺不住性子,直接对年轻人动手起来!
花花皱眉,离打架的地方远了些,“一群既没脑子又急性子的家伙。”
如果江容说的是对的,村长是鬼怪,那么眼前的年轻人恐怕就是村长家里的活人,如果年轻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村长怎么会无动于衷?
几名玩家对付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年轻人,居然没能第一时间拿下来,玩家顿时觉得自信心受挫,也不留余力,开始用起了技能卡片。
江容的视线盯住那群玩家里的李蛰,乱战中,李蛰的胸口猛地被年轻人踹了一脚,顿时发闷起来,他踉跄着从地上起身,偷偷从袖子里掏出技能卡,面色一狠,身周突然出现了无数张扑克牌!
扑克牌出来的那一瞬间,原本从容不迫的年轻人突然像是被定格住,站在原地僵硬着姿势,而就在他卡壳的那一瞬间,就被扑克牌削成了肉渣。
那血腥气撒在脸上,李蛰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愣愣地抬手擦脸,不太敢相信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年轻人就这么轻轻松松被杀掉了。
就在玩家们突然安静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欢快的小曲。
村长提着从李婶那里打劫来的牛肉,一只手背在身后,嘴里的小曲显得颇为愉悦。
大儿好久没出来,今天难得出地窖透透气,他好不容易去李婶那里弄来了大儿喜欢吃的牛肉。
平日里,谁舍得宰下地耕种的老牛?要不是李婶家的牛年老了,耕不动了,昨日寿终正寝,他也没机会弄骗到这块牛肉。
村长越想越开心,前脚刚踏进木门,后脚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院子里有很重的血腥味。
平日里这些外来者也不敢在他这里动手动脚,他也没当回事,可是这回,他心底不由得一沉。
李蛰在村长进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因为心虚,偷偷把手中的技能卡塞进口袋里。
村长扫了眼浑身不自在的玩家,眼珠子一瞪,“一个个杵在这干啥?”
玩家们不由得退后一步,露出了掉在地上的白玉。
村长的目光一下子就动不了了,他直勾勾地盯着被鲜血浸透的白玉上,突然爆发出一声尖锐的恸叫。
花花见此猛地皱眉,直接跃上围墙,对江容喊道:“快离开这,村长暴走了!”
江容却在这一刻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其他玩家或许都认为村长是鬼怪,年轻人是普通人,可她却觉得……
似乎,年轻人也是鬼怪。
刚刚与玩家对手时的游刃有余,并不是普通的农民能够做到的,而那一刻的僵硬,也显得分外古怪。
但她也没有在此停留,村长已经暴走,在他眼里,所有的玩家都是仇敌,再留下去可能会出事。
江容借着壮汉的力气,跃过围墙,与他们一起离开这里。
电光火石间,她蓦地想起之前的那个被家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