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不知弯弯绕绕了多少廊道,只听“咚”的一声,厚重的木门被他轻易的踢开。
没了冷风嗖嗖,进了内室,暖炭烧的灼热,一屋子里还萦绕着淡淡的梅香。棠梨从他的臂弯处抬起头来,双眸好奇的打量起眼前的地方。
直到她被轻轻的放在床边,帷幔的一角被她头上的发簪不小心勾落下来,金丝暗边的纹样映入她的眼眸。
这是……陆昭仁的住处!
她慌了,蜷起腿往床内的一角缩了缩:“陆昭仁,你……你要做什么?”她又扯过叠放整齐的被褥,一把捞了过来,抱在心口前,很明显是要防着某人。
陆昭仁理了理胸口前的外衫,觉得碍事,索性当着棠梨的面直接脱了去。
棠梨瞪大了杏眸:“你有话好好说,脱衣服做什么。”
屋内的暖炭烧的极好,方才抱着她走了一段路,现下进了屋内只觉得浑身热乎乎的,脱了外衫正好解解热,可这丫头好像会错了意,既如此……
陆昭仁将手上的外衫随手一丢,突然身子向前方探去,双臂支撑在床的两边,正好阻了她可能会溜走的可能。
“本王方才说了,不是同你玩笑。”他一本正经的松了松内衫的领口,复而又深深看了她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险些吓坏棠梨,她现在犹如骑虎难下,声调也变得弱了几分:“陆昭仁,咱有事好商量,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你怎么会做呢。”她眨了眨晶亮的眸子,一派“咱们好好商量”的样子。
陆昭仁俊眉微挑,对于她的说辞不甚苟同:“前两天话本子看的有点多,也学了不少。”他像变戏法般从软枕下掏出一本印有“花间蜜事”字样的书。
棠梨寻物望去,惊的差点合不上嘴:“你……你,这怎么在你这!”
那话本子不是旁人的正是棠梨的,里头有详细的指引该如何获得心上人的喜欢,简而化之就是“撩人大全”,她后宫里头的小妖精都是这样被她勾搭来的,为了怕被别人发现她还特意放在了书架上,以假乱真。
这话本子怎么会在……陆昭仁的手里?
他大有深意的啧啧了两声:“没想到你志向还挺远大,不如和本王说说,你都有了什么收获?”
收获?
那收获可大了,只怕说出她后宫的人数能吓死他,但是这些丰功伟绩和谁说都行就是不能和陆昭仁说,谁知道他到时候又要说什么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见她默不作声,一看就是有什么不能言说的事,陆昭仁扬了扬手中的话本子,大有你的把柄在我手里的做派,气定神闲的翻阅了起来。
“对欲擒故纵的男人最好的手段就是……”他故意放缓了语气,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一,佯装不理,二,借势而为。”
他每读一个字,棠梨的脸越发红了一寸。今日之事真是失策啊,这小本本怎么就没藏好呢,她记得放在了书架的最里面,还特意在外面包了一层别的书,这都能被发现?
他合上话本子,好整以暇的望着她:“你不妨说说,你方才在书房的一番英勇举动,是照办的哪条?”
棠梨蹬开碍事的被褥,恶狼扑食般朝着他袭去,誓要夺回那本让她颜面尽失的话本。
陆昭仁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举,在她扑来的一刹那,张开双臂稳稳的接过她的“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