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引起怀疑,再加以观察,他和陶筱的情况绝对瞒不住雷诺。
沈峭寒想明白其中关窍,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他端起苏打水喝了一口,沉默几秒,熟练地用起法兰西语:“雷诺,我要告诉你一件很奇怪的事,你不要惊慌。”
雷诺:……
雷诺惊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他拼尽全力咽下口中含着的热可可,不让它们喷出来,却还是呛到了气管里,一时间咳得撕心裂肺。
“你!”他一边咳,一边不可思议地看向坐在沙发里的小美人舞者,“咳咳,你竟然会说,咳咳咳,会说法语!不对,咳咳,你不可能会说法语!”
沈峭寒瞥了他一眼,直接下猛料:“你十六岁的时候,喜欢隔壁班的哈桑,偷偷把他的照片贴在杂志里男模特的脸上。”
雷诺:……
雷诺呆滞片刻,声音颤抖着,试探问道:“沈峭寒连这个都告诉你?”
沈峭寒沉默了两秒,继续说:“你十七岁的时候……”
“停!”雷诺立刻打断,“停!我的老哥,我亲爱的哥哥!你这是……你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会变成,呃,这个样子?!噢,上帝……贝拉婶婶还以为你患了DID,让我来观察你!”
沈峭寒垂下眼眸,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声道:“果然。”
雷诺的惊讶并没有维持多久,他很快强行镇定下来,脸色骤然严肃,皱眉问:“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峭寒抬眼看向他:“我会告诉你,但你必须在我母亲那里帮我打掩护。”
雷诺思考了一阵,郑重地说:“如果事情不算严重,不会影响到你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我就答应你暂时瞒着婶婶。”
……
第二天早上六点,陶筱平生第一次在四星级酒店的柔软大床上醒来,只觉得前半辈子的那些觉都白睡了。
房间的空调温度不冷不热,被褥不厚不薄,床垫不软不硬,枕头不高不低,环境足够安静,窗帘也厚重遮光……要不是手机闹铃响了,他得赶紧起床赶去机场,他恐怕能在这里睡到天荒地老。
昨晚陶筱就收到了APP推送的航班改签信息,飞机早上八点十分起飞,已经办理过值机,他七点半赶去都来得及。
不过,这是他第一次坐飞机,未免流程不熟,陶筱决定提前一个半小时到机场。
用尽全部意志力从床上爬下来,陶筱取了沈峭寒自带的毛巾和洗漱用品,去卫生间刷牙洗脸,心里还忍不住嘀咕:这酒店里明明提供了毛巾和牙杯牙刷,怎么沈峭寒还这么麻烦,要自己带这些东西。
不过既然他带了,陶筱就觉得应该对沈峭寒的身体负责,还是要用他自带的东西——万一沈峭寒对什么过敏呢?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整理好行李箱,陶筱下楼退房,用手机约了车,赶去苏省直隶机场。
机场距离他住的酒店不远,这时候又早,路上车辆不多,行驶十分顺畅,二十几分钟便抵达了目的地。
陶筱是第一次进机场的大门,但这里路标清晰,指示牌明确,他并没有茫然无措的感觉。很快,他找到自助机器,用沈峭寒的居留卡打印了登机牌,又顺着路标找到安检入口排队。
没什么困难的嘛!小爷就是聪明,第一次坐飞机就这么熟练!
陶筱一边洋洋自得,一边按照安检的提示,把手机、车钥匙、钱包和行李箱里的笔记本电脑单独拿出来,放在小筐子里。
过了安检,陶筱照着登机牌上的数字,找到第12登机口。
登机口外有成排的座椅,前来候机的人们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大都低着头看手机,安安静静的,完全没有火车站里人流熙熙攘攘的嘈杂场面。
旁边的墙壁则是整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停靠的飞机——机门已经和廊桥相接,下面有工作人员在忙碌,输送托运货品。
这也是陶筱第一次从这么近的距离看到飞机,却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大,怎么都看不出它肚子里能装下好几百人和那么多行李。他站在窗户前面啧啧称奇了一阵,想找人分享激动的心情,却又碍于眼下诡异的现状,不能联系那帮哥们儿。
陶筱忍了忍,又忍了忍,最后没忍住,抬手拍了张飞机的照片,发给沈峭寒。
「我已经到机场啦,就等登基了!」
作者有话要说:陶筱:沈哥,你手机的输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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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查到外籍人士在我国的居留卡能不能像二代身份证一样去机器打印登机牌…不过,没关系,这里不是中国,是架空的华夏,我就当它能(手动滑稽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