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白正沉浸在那一撮马尾巴毛中,笑得停不下来时,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咳痰声,让他立马警惕的严肃了起来。
“小奴才,想干什么?”他紧紧的盯着抿着嘴巴的逢欢,身子不自觉的向后倾斜了几分。
迎上江晏白深邃恐怖的眼神,逢欢一僵,她双手抓着膝盖上的褂子,小脸憋得通红。
清风撩过满树的香槐,荡下几抹醉人的蜜香,远处的垂叶映着风儿阵阵摇曳,耳畔的莺哥儿脆鸣了几许,便成双成对的翩跹而去。
只听“咕噜”一声,在江晏白的注视下,逢欢默默的咽下了嘴巴里还未吐出去的口水。
“怎么?想向我吐口水?”江晏白挑着眉角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自己是不是对这个小奴才太过仁慈了,都会蹬鼻子上脸了。
逢欢脖子一扬,慌张的摆了摆手,磕磕巴巴道:“怎,怎么会呢,奴才不是那样的人!”
怎么自己做什么都逃不过这短命鬼的法眼?
“天干物燥,奴才,奴才是喉咙紧的很,清清喉咙而已。”逢欢心虚的垂下眼眸,四处乱看着。
可千万不能被他抓住了自己的小辫子!
瞧着逢欢心虚的模样,江晏白捡起地上的太监帽,扣在了她的头顶上。
他双手顺着太监帽一点点滑到逢欢的脸颊上,顺着他手掌的力度,逢欢慢慢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江晏白。
手掌的温热贴在她吓得冰凉的脸上,舒服的很。
在阳光下,江晏白的眉眼好看的很,妖媚中带着几分硬气,皮肤白嫩的感觉都能掐出水来,感觉比第一次在树杈子上见到他时,还要好看。
正当逢欢沉浸在欣赏绝世美颜中翩翩欲醉时,只见江晏白忽然嘴角扬起了一丝狡诈的笑容,抬手一个用力,狠狠的掐住了逢欢的脸蛋。
江晏白双手一道用力,奸诈狡猾的将逢欢的脸蛋扯成了大饼子的形状,看着她龇牙咧嘴叫痛的样子,江晏白凑到她的脸前阴狠狠道:“小奴才,别想在我面前玩心思!”
逢欢咧着嘴巴,吱吱呜呜了一大堆连自己都听不清的话,眼见着哈喇子就要流出来,她终是讨饶的在江晏白的面前撮起了小手,眼巴巴的望着他。
“知道错了?”
逢欢捣蒜般疯狂的点了点头。
“还敢在爷的面前放肆吗?”
逢欢咧着嘴巴摇了摇头。
何止是放肆,自己连见都不想再见到他好不好!
见这小太监一脸百依百顺的模样,江晏白才慢慢甩开了手。
逢欢吃痛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子,抹干净嘴角的哈喇子,小心翼翼的抬头瞪了他一眼。
这番好的样貌,给了这么一个讨厌鬼,真真是浪费的很!
江晏白慵懒的席地而坐,他伸手打开了逢欢身旁的食盒,一股诱人的肉香扑鼻而来。
闻着香味,逢欢坐的直了些,歪着头偷瞄着那食盒子里装的食物。
烧鸡!
那么大,那么大的一只烧鸡!
只听一阵咕噜噜的声音,逢欢低头委屈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在歧阳殿耽搁了这么久,怕是又赶不上午饭了。
逢欢又瞄了一眼那肥妹的烧鸡,默默的咽了下口水,与其在这里望梅止渴,还不如早些离去,眼不看为净!
“爷,那你就慢慢吃着,奴才告退了。”
逢欢刚抬起一只脚,就被江晏白一个力道拽了下来,整个人扑在了那只烧鸡的上面。
闻着浓郁的肉香,逢欢紧了紧鼻子,她又多久没吃到烧鸡了?
她委屈的抿了抿嘴角,从重生的那一日起,她就再也没吃到过了,不仅吃不到,甚至她现在一想到鸡这种家禽,就有合不上眼睛的后遗症!
早晚有一天,她要将东八所里头的那只会打鸣的老公鸡,拔毛烤了吃进肚子去。
看这小太监口水都要掉进盘子里了,江晏白嫌弃的伸手扒开了她的脑袋,从食盒里将那只烧鸡拿了出来。
“吃饭了吗?”江晏白抬眸看着她,徒手掰下来一块鸡腿。
逢欢看着他手里油滋滋的鸡大腿,舔了下嘴巴,乖顺的摇了摇头。
瞧着她如猛虎扑食般的模样,江晏白忍俊不禁的将一旁的蒲扇扔进了她的怀里,低头津津有味的啃着手里的鸡腿。
“给爷扇风,干点活儿,你就不知道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