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外照进,带着消毒水的味道蔓延。江幼安睁开眼时就看到了白得过分的天花板和没有一点花纹的圆形日照灯。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盯着灯光出神,但?很快,角落里的记忆汹涌澎湃的袭来。
车祸,坠崖,晕倒,发?烧......还有江黎深可见骨的伤。
平缓的心脏徒然刺痛,她猛的坐起身来。
“哥哥!”
可是病房里什么人都没有,空荡荡的,就像她现在痛得无处安放的心。
她连忙跑下床,连鞋子都没有穿直接往外走跑。第一次,真的是前世今生第一次,江幼安有这种恐慌到无法控制的颤抖。
她打开门,就想找江黎,却没想到和站在门口的他撞到了一起。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江黎包扎好伤口后,哪里都没去,听到了细微的动静想开门查看,没想到看见了脸色苍白得无以复加的女孩。
江黎那里见过这样的江幼安,小脸一丝血色都没有,猫眼刺红,瞳孔颤抖恐慌。仿佛遇到什么天塌下来的事一样。
“去找医生。不怕,我们回去躺着等医生好不好?”前一句是吩咐,后一句是对江幼安说的,边说着,他边强势的抱起了江幼安。
熟悉的灼热终于回来,但?她还是没有回神?,呆呆的看着比以往都要疲惫,却比以往都要情?绪流露的江黎,他那双桃花眼里流露的都是对她的关系。
仿佛身在梦中一样。
她下意识的掐了自己一下。
“嘶!痛!”
江黎本来担心紧皱的眉头更是锁死,语气心疼又无奈,“你再大力一点会更痛,要不要我帮帮你?”
这样趁你病拿你命的,很江黎!
“哥哥?!”她想抓着青年的脸确认,可他的脸伤口真的多,就连脖子都有,最后她只能抓着青年已经恢复干净的衣领,“哥哥,你的伤怎么样?医生怎么说?”顿了顿,想起了什么,“啊,你快放我下来,你的肩膀受伤了?”
一惊一乍的,都不知道跟谁学的!
“没事。”说话的期间,已经来到了床边,江黎仿佛没有伤痛一样,弯腰,轻轻的将心间的女孩放回了床上?,又宠溺的帮她盖上?了被子。接着又探探她的头,摸摸她的脸,全然不顾现场还有第三人的存在。
别说江黎,江幼安的注意也没有离开过他,这一刻,两人眼里似乎就只有对方,其他人,都是多余的一样。
多余的,存在感很强的公孙明挑了挑眉头。到是没想到十几?年前自己觉得很有意思的小女孩,竟然有这种本事,让一向冷心冷清的变态流露出温情?。
在老爷子后,他尝试过各种方法,想让他有点身为人,或者年轻人该有的朝气和感情?都一一宣告失败。要不是他自己有着老爷子交代过的‘老师’身份,他可能也不会?在江黎身边待这么久。
没想到啊!
看来当年一时脑抽的决定,还是正确的。
“咳!”
“咳咳!”
“咳咳咳!”
“有病,出门随便转。”完全当某人是空气的江黎,见虚假的咳嗽声引得女孩的注意,很是不满。明明前一刻眼里都是自己的。
“要不要送送你?”送这个字带着浓浓的不喜,公孙明不退反而进?入了江幼安可以看得见的视线范围内。
一身即使是冬天也?极具标志性的花衬衫映入眼帘,笑容痞痞,配着满脸的胡渣,很是欠扁和变态。
“嗨喽,又见面了小小变态。”
本来江幼安没反应过来这人是谁,但?这个‘小小变态’......
“恐怖分子师傅!”
“师傅我倒喜欢听,但?‘恐怖分子’你确定指的是我?恐怖分子在你面前啊!”公孙明不干了。虽然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有一个江黎在,这个名称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吧。
江幼安可听不见他的抱怨,见这个人十年日一日的没有一点改变就好奇,“你不是说要找你的春天么?你这样能找到么?”
公孙明脸皮抽了抽,怨念的斜视了江黎一眼,“什么叫我这样的,我这样是怎么样?我很帅啊!”
“嗯嗯嗯,”江幼安敷衍,“那你的春天找到了么?”
江幼安一直对公孙明的所谓春天很好奇,毕竟原书中没有讲到这个。而且这十几?年来,虽然她没有再见过这人,但?这人的存在感是真的不错,总能从大黑他们嘴里听到,就连江黎也听过几?次,似乎这人除了是个杀手之外,还是个盗墓贼?!
她从小就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不然前世也?不会?听到某山有什么神?迹就去旅游。
现在竟然让她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盗墓啊,虽然是个贼,但?也?是很牛逼的啊!
“你的春天是去盗坟墓里的女孩么?”